守城弩構件出現在民宅,那麼之前供詞中,提前半個時辰秘密出去的那些人所攜帶的包裹中,難道就是拆分的守城弩?
看著手中的包鐵木隼,蕭泓眼眸有些譏誚,在朝廷,為權、為利爭執,刺殺向來只能是小道,真正的撕殺從來只在不可見處進行。只是,都能動用上守城弩,也算是大氣魄了吧。不知道今日之後,朝堂上又得換上不少新人。
“各位可否知道永固王今天所接旨的旨意是什麼嗎?”嚴耀輝突然開口,向監察司屬員詢問道。
和別人想法不一樣,嚴耀輝心境極其冷靜,他所想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以言家處境,京中,誰最出不得事!答案只有一個嗎,就是永固王。
聽到言三少終於捅開了在場所有人都顧忌重重的薄膜個個暗下都送了一口氣,雖然,他們所想和言三少想法並不一樣,但是也都能確定,目前,能左右京城格局的,只有一個人的生死,那就是永固王,而能動用了守城弩暗殺的人,也除了永固之外,還真沒有其他哪個人能有這個體面。
至於永固王今日接旨內容,監察司在先前,就已安排去打聽了,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嚴耀輝的意思,蕭泓很清楚,永固王是嚴家能在世道存身的保障,京城中,任誰都可以出事,就永固王絕對不能出事。蕭泓握著耀輝胳膊的手掌稍作張弛,瞬間將耀輝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吸引過嚴耀輝,蕭泓才鬆開握著耀輝手臂的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將杯內的水倒入硯臺內,將硯臺遞給嚴耀輝,示意嚴耀輝研磨。
第一百零一章
這個時刻,想必蕭泓也不至於有題詩作畫的雅興吧?不知道蕭泓想要做什麼,嚴耀輝還是接過硯臺,研磨起來。
在場的都是官場中人,最具備的莫過於有眼色了。看蕭泓拿起桌上沒撤走的筆蘸著墨汁,眾人當即將破敗的座椅移到一邊,空出了一堵斑駁的空牆來。
蘸了墨汁,蕭泓舉筆對著斑駁的牆面揮毫,頂著京城數一數二世家公子的頭銜,絕非浪得虛名,武拜名將,文拜名儒大家,筆風剛柔並濟,揮毫間毫無滯息,寥寥幾筆,就將以永固王府為中心,東東西橫貫的主要幹道的地形圖出現在斑駁的牆面上。看得一旁儒生們個個凝神,雖說朱門多紈絝,可真正士族公子,又有幾個庸才。
兵法中,“凡與敵戰,或居山林,或在平路,須居高阜,恃其形勢,順手擊刺,便於奔衝,以戰則勝。法曰:‘山陵之戰,不不仰其高。’”熟讀軍策,繪製地形,排兵佈陣是兵法最基本功課。觀察地形,排兵佈陣是兵法最基本的功課,不在確定的第一點,就是將所有制高點佔據,無論是保護,還是索查,將是關鍵。
有了守城弩這個線索,排查方向相對有個目標,因為組裝好的守城弩形體大,射程也遠,安置地應該只能選擇在高處,而京城中的禁忌重重,小樓眾多,視野開闊的高樓及其有限,所有,除了沿途主要輪廓之外,蕭泓重點勾勒的就是沿途寥寥高樓。目前還沒有得到永固王接旨內容是什麼,先把一應路線圖畫好,預想預想作為未雨綢繆。當然,除了京中高點,蕭泓對主要道路的要衝都做了提示,長期在禁宮任職,對暗訪和明崗尤其在行。
全心勾勒京城大致地形圖,蕭泓既不解釋,也不提點催促。在場的都是久居京城任職,個個不對京城路線無不了然於胸中,看著蕭泓會出的高樓,迅疾得做出了內外分制的協議,各種命令有序得傳出屋外去,禁衛嚴守各要路,府衙的衙役們都是地頭蛇,想法子找出那些拿著包裹的幾個人的線索,監察司暗探們則行動起來,優先把京城內優先的高樓篩一下。至於,兵部那位跑來尋找蕭將軍的小吏,在剛才的混亂中,居然一點事兒也沒有,還須暫時待著小院,不走動。
蕭泓所繪,並沒有標出內城和如弓的線路,對此,蕭泓自有判斷,按照之前供詞所述,年前,這些亡命之徒就曾經來過,而那段時間有其特殊,正是永固王和薛鈺為了嗣子一事困擾煩憂,去江南散心的時間段,正因為揚州一行,本想隨意領一位年幼小王子的永固薛鈺改變了主意,改而收養了位小公主。常年在宮禁行走的蕭泓非常清楚,身為不能繼承正統是王子,一旦成為永固嗣子,那就是繼承了永固的人脈和權勢,,故此,為爭永固嗣子,宮闈明裡暗裡暗下的爭奪,絲毫不亞於皇權之爭,那時,想必幾位年長的皇子均各有算計。這些,在場等人都很清楚,正因為察覺此事涉及皇家內務,他們才既不想錯失功勞,又不肯主動承攬,賴在廳內,死死跟著耀輝不放。非^凡&txt
本來小院就很是狹小。此刻,還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