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輕舉妄動。”李恬看著壽王妃蹙眉擔憂道:“可不接回來,我又擔心她在外頭飲食起居不得稱心。”
壽王妃斜了李恬一眼,李恬咬了咬嘴唇,放低聲音接著道:“沒有不透風的牆,柳小姐捨命救五郎的事,不過早晚,大家就都知道了,晉安郡王府將王爺救命恩人放在府外接之不理,這是什麼名聲?她一個賤籍歌伎,接她進府,府裡也不過多個小妾,能怎麼樣?與晉安郡王府的名聲相比,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壽王妃停住步子,伸手握了李恬的手,仔細看著她笑道:“你能跟我說這個話,是沒把大嫂當外人,這事你想的周到,可不就是這樣,這柳玉娘進不進府是極小的事,她進了府,比在外面還好呢,跟這事比,你的名聲、晉安郡王府的名聲才是大事。”
“嗯,大嫂也這麼想,那我就放心了,能不能煩大嫂問問大哥,看什麼時候能接柳小姐回去。”李恬鬆了口氣笑道,壽王妃爽快的答應道:“我今晚上就問問你大哥,明天打發人回話給你。”李恬忙謝了壽王妃,壽王妃和李恬說著家務孩子,一起緩步出了宮門。
李恬上了車,車子轉了個彎,青枝掀簾看了看,放下簾子,看著李恬道:“沒聽到什麼事,就是聽溫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頭說,今年這賞雪宴怎麼一點意思也沒有,我特意問了問往年賞雪宴的事,她說去年頭一回賞雪宴,那天還下著大雪,宴席偏擺在湖中間的閣子裡,閣門四開,地龍燒的穿夾襖都熱,還有人撐了船在湖裡跳舞唱曲兒,別提多雅緻了,春節前的那一回賞雪宴,殿裡到處放滿了水仙,大殿裡又香又好看,就今年最沒意思。”
第一七八章 各探各的話
李恬靠在靠枕上仔細聽著,手指慢慢捻著帕子的綴角,凝神想了一會兒,只輕輕‘嗯’了一聲。
內外命婦們的賞雪宴散了,御花園內卻正詩詞歌賦的熱鬧,五皇子和大皇子站在一處,一邊時不時瞄一眼前面教坊女弟子的隊舞,一邊從容的說著不閒的閒話兒:“……玩月樓的案子一點眉目也沒有,我跟阿爹稟過了,”大皇子停了一會兒才徐聲接著道:“怕是隻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嗯,”五皇子收了摺扇,順手轉了一圈背到背後,看了眼遠在另一邊,正和幾個翰林說話的四皇子,眼眶微縮,嘿笑一聲道:“這事有什麼好查的?能查出什麼?不用查就明明白白的,反正我心裡早就明明白白的了。”大皇子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沒接話,五皇子煩躁的抖開摺扇又合上,又斜了眼四皇子恨恨道:“就他那樣的,也想學阿爹?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哼,真當別人都是傻子,都由他擺佈?算什麼東西!我從來就沒服過他!”
“你想的多了,”大皇子勸了一句:“咱們兄弟不比阿爹那時候,再說,他能有什麼好處?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你就這麼想,這就是冤枉人了。”
“哈!”五皇子一臉的曬笑:“大哥是忠厚性子,從不把人往壞處想,你這也是為了我好,我知道,我這心裡明白著呢,行了,我知道了,這事不過也算過了,從此不提。”
“嗯,前兒阿爹又說起咱們兄弟,說就你和六哥兒不能替他分憂,六哥兒不提,他還小呢,你呢,還準備這麼遊手閒下去?”大皇子轉了話題,五皇子苦惱的用摺扇拍了拍頭:“我這幾天正想這事,這差使領是該領了,不光要替阿爹分憂,也要替大哥分分憂才是,大哥幫我出出主意,你說我領什麼差使好?”
大皇子目光閃動,溫和的抬手拍了下五皇子的肩膀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你從來沒領過差使,不拘領什麼差使,只要用心做好,沒有不好的,再說,阿爹那脾氣,哪容你挑挑揀揀?”
“那也是,”五皇子笑道:“大哥放心,我既打算收心好好替你、替阿爹分憂,不管阿爹派什麼差使,就是用心盡力四個字,一定把差使辦的漂漂亮亮的,給大哥長臉,反正有大哥呢,有難處我就去尋大哥指點,靠著大哥好乘涼麼。”說到最後,五皇子又露出了往常的疲賴之相,大皇子笑的溫和非常,一邊笑一邊無奈道:“你呀,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懶字,這幅疲賴相,讓人說什麼好?!”
“我從小的志向,就是懶散自在一輩子,人各有志麼,大哥看中間那個紅衣舞女,一樣的舞步,她就比別人妖嬈,她就是老楊的女兒,這門裡出身就是不一樣……”五皇子的興致很快轉到了前面的舞女身上,大皇子掃了紅衣舞女一眼,笑著搖了搖頭。兩人閒閒說著話,說到今年的吏部考功,大皇子彷彿剛想起來,看了五皇子一眼,稍稍猶豫了下道:“李孝祖今年考功優等,樓店務一共兩個優等,倒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