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邪大笑道:“你想交這等朋友嗎,老弟,他可也是五大魔主手下之人呵!”
方雪宜點頭道:“這一點晚輩沒有忘記。”
宋老邪接道:“既是明白,就不該與他交往。”
方雪宜忽然長嘆一聲,道:“老丈,也許晚輩是不當與他結交,但是,晚輩卻發現,其人良知未泯,尚非無可救藥之輩。”
宋老邪怔了一怔,道:“怎麼,你……”忽然哈哈大笑,接道:“想不到啊!原來你老弟乃是一位有心之人。”
方雪宜拱手笑道:“晚輩人微才輕,只怕難以使他幡然覺悟,本費工夫,老丈莫要見笑。”
宋老邪道:“不會,老夫一萬個不會。”語音一頓,接道:“老弟這片仁義之心,老夫多少已經明白,如果老弟不棄,老朽深願助你完此功德。”
方雪宜聞言,暗道:他倒硬是找上門來了,我如是拒絕於他,定會引起他的不快,反正師父說過,扶持武林正義,必得多結合幾個回道,我何不答應於他呢?心念一定,立即笑道:“多謝老丈成全相助之意,但不知老輩怎麼稱呼?”
宋老邪大笑道:“老夫的名號,莊捷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怎地你還不曾猜出來?”
方雪宜心中大震,脫口道:“原來你老就是大漠鬼——神手宋老前輩呀!”他為人忠厚,只覺那大漠鬼手的鬼字出口十分不雅,是以即時靈機一動,把個鬼改成了神字。
大漠鬼手宋孚哈哈大笑道:“不妨事,我老邪名號,向來是沒有什麼忌諱可言的,老弟臺莫要不安了。”
方雪宜見他這等說話,知道他乃是武林奇人一流,不拘小節,當下只得抱拳道:
“老前輩豪爽過人,晚輩從命便是了。”
宋孚讚許的點了點頭,接道:“老弟,你竟敢答允那高無敵,留下三日,可是你有著必能勝過五大魔主的把握嗎?”
方雪宜道:“這個……晚輩尚不敢這等託大。”
宋孚微笑道:“老弟,你既知那五大魔主不好對付,你怎可隨口應允下來?”
方雪宜道:“老前輩有所不知,晚輩正是要見那五大魔主,有此機緣,怎能放過?”
宋孚間言呆了一呆,道:“你要見那五大魔主?為什麼?”
方雪宜略一沉吟,道:“這個……”
宋孚聽說說出要見五大魔主,心中本是犯疑,此刻見他沉吟不語,更是覺得不對,脫口道:“老弟,你與那五大魔主有仇嗎?”
方雪宜道:“也說不上有仇,不過……”
宋孚道:“不過什麼?”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誓不兩立。”
宋孚大力意外地一怔道:“你……這般年紀,怎會與那五大魔主有了仇怨?”
方雪宜道:“晚輩本身與他們並無仇怨,但晚輩卻不容他們為害武林。”
宋孚兩眼暴睜,哈哈一笑,豎起拇指,道:“好!老弟竟然有著這等雄心壯志,叫老朽好生敬佩!”話音一頓,接道:“五大魔主的武功,各有所長,據老朽所知,當世武林之中,除了劍神陳大俠而外,尚無一人能夠勝了他們,老弟的雄心固然可嘉,但如是僅憑一腔熱血,徒逞匹夫之勇,卻是智者所不取……”
方雪宜聞言,也不說明,只是一笑道:“老前輩金玉良言,晚輩記下了。”
宋孚眉梢微現喜色,但又甚是不解的問道:“聽老弟之言,莫非仍要在此等三天?”
方雪宜道:“丈夫無志不立,言而無信不行,晚輩既已答應了高無敵,自是不可反悔的了。”
宋孚目光投注在方雪宜身上,一瞬不瞬的半晌,終於搖頭一嘆道:“老弟決心冒險,老朽還有什麼好說的?”忽然長長地吁了口氣,接道:“這麼辦,老朽也在這兒小住三天如何?”
方雪宜聽得心中大為感激,口中卻道:“這怎麼成,老前輩不必為晚輩耽心,他們傷害不了晚輩的。”
這等話說出,如是方雪宜能夠再道明自己的師承來歷,宋孚想必也不會不信,只因他並未告訴宋孚,自己的師父是什麼人,是以,那宋老邪竟是連連搖頭,道:“老弟,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如是那五大魔主中無人來此則已,不然,老朽拚了一死,也不能讓他傷你。”
字字錘鏘,句句有力,使得方雪宜無法再說拒絕之言,當下只好抱拳長揖,道:
“老前輩這般關護晚輩,真叫人萬分感激。”
但他又覺心中一動,忖道:他如此關懷於我,究竟為的什麼,而且,他似是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