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八年的離世是一種註定,是歷史。這是天的意思,誰也改變不了的。不管她再捨不得,捨不得胤禛因為她或者說我的離世而傷心,除了說謝謝,也再無能為力了。
夢到真正的那拉嫣然後,我的心下倒是釋懷了不少,對死亡的恐懼也沒那麼深了。因為,改變不了的,除了去接受它,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不是?與其為了自己即將的死亡傷心難過絕望,不如更加努力的過好在世的每一天。
可胤禛見我如此,卻是內疚到不行的。他十分後悔答應我去御花園走動賞花,十分懊悔沒堅持讓我好好靜養。
我便拉著他,給他一個寬慰的笑容,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不是你的錯。”
他道:“即便如此,可我本該盡力去挽救去避免的,我卻……”
我道:“但我很幸福,那一天的記憶對我而言,很重要,很寶貴。我要謝謝你。”
他道:“其實那也是我最寶貴的記憶。”
我道:“那就不要懊悔了,世界上沒有什麼後悔藥。別讓那些負面消極的情緒覆蓋你,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的,這樣豈不是對我的病情更不利?”
聽我這般說,他忙強打起精神,朝我擠出一個笑容,道:“我知道了,是我疏忽了,我真是關心則亂。你放心好了,沒事的。”
我知道他這是不想讓我為了他的事而擔憂,我其實很想勸他,不要為這些事那麼糾結了,他心裡已經夠難受的了。可是,我知道,作為即將離去的那個人,我沒有這個資格。只能期盼他能明白,我最大的期望,是希望他能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精神
第一百五十一章 精神
如歷史註定的那般,雍正朝進入雍正九年的九月份,我的病終於是漸漸的病入膏肓了。
胤禛來坤寧宮的次數越變越多了,甚至有時候,會索性就留在坤寧宮中辦公;巧榮一改往日一聽說我的病情有變,就愁眉苦臉的模樣,天天對我笑臉相迎。
我知道,他們都捨不得我,但他們卻都不得不接受我即將離開人世的事實,所以就都想著好好的珍惜與我的最後時光。
只是他們所表達的方式方法是不同的:胤禛是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都與我膩在一起,生怕錯過我的一分半秒;巧榮則是不想給我任何負擔,她希望在最後的時候她帶給我的是正面的能量,所以一直對著我笑。
看著眼前的他們,我真的覺得我這一趟穿越之旅,很幸運很圓滿沒有遺憾的。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我在清朝的這麼些年,能有一個與我深深相愛,或許曾有過深深的傷害,卻始終堅定的相互依偎的愛人在身邊;還有一個,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堅定不移的陪伴在我左右,陪我哭陪我笑給我溫暖的好姐妹……
夠了,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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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的我,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地方,不是清朝也不是現代,是比清朝還要早些的一個朝代。這是透過那個地方的人的穿著打扮判斷出來的,但具體是哪個朝代,我就不能明確了。
在夢裡,我好象是一個大家閨秀。夢裡的我也病的很厲害,好象和現實裡的我一樣,馬上就要死了。
我的心裡為此很是難過,因為夢裡的我,才不過七八歲的光景在現實裡,面對死亡,我是無可奈何,且年歲到了,才不得不認命。但夢裡,我還那麼小,我,我不甘死去啊
這種不甘的感覺不知怎麼的,很真實很真實的充斥了我的全身。接著,我忽然猛的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格格。”守在一旁的巧榮忙倒了杯水過來給我喝,並輕輕的撫著我的背,“怎麼了這是?夢魘了嗎?”
我喝了大口熱水,舒服了一些,才道:“也不算夢魘,就是夢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確實不愉快,離奇的是,不知道怎麼的,那個夢居然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好象那個小女孩確實就是我一般。也直到做了這麼個夢,我才知道,對於死亡這件事,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坦然。
聽了我的話,巧榮勸道:“既然是夢,那就別想那麼許多了。宮裡的老人都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不用擔心。”
她的這個說法到是古今皆同,以前我做噩夢的時候,媽媽也常這麼對我說,我也常常這麼安慰自己。
穩了穩心神,我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