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蹙起眉看向一臉嚴肅的娜娜:「我們現在就是兩個活靶子啊。這裡的四十度角起碼有五個狙擊點可以夠得到我們,比打只山雞都容易。」
「放心吧,加麥斯可不會對意向合夥人出手,目前我們很安全。」
嗖——砰!沉悶而刺激的聲響驀地打破平靜,陳僅腳邊的沙堆突然被一粒子彈穿射,沙石四濺,炸裂的瞬間驚心動魄。
陳僅本能地跳開半碼,口裡怪叫道:「靠,有沒有搞錯啊?!」當時真想揍人啊。
看到有人朝這邊小跑過來,他咬牙斜睨身旁同樣皺起眉臉色不太好的娜娜:「這也叫很安全?」
娜娜嘆了口氣,走上前跟他們抗議,兩分鐘後她又走回來:「是旁邊的小弟走火了。」
陳僅覺得這個理由真是好笑得想哭死啊:「走火?媽的!他們手裡的傢伙到底是有多次啊。」
「忍著點吧,反正他們就是打穿你腳背,你也只能自己跑醫院包紮。」
「今天出師不利,肯定有更精彩的戲碼等著我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仍在原地曬太陽的陳僅有點暴躁了。
「那個加麥斯到底在擺什麼譜,他似乎不像外面傳得那麼愛錢嘛。」
終於,有兩人高馬大的肌肉男過來帶他們離開沙地操場,走了百來米,上了拐角的樓梯。一直步入走廊深處,往左一拐,才發現別有洞天,一個種著熱帶植物搞得像雨林似的大棚屋乍現眼前。門口的樹上還停著兩隻金剛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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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還有人造假山,陳僅暗自咋舌:這龜孫子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真會玩情調耍排場!把老子晾在門口曬到脫水,他在這裡坐壁上觀逍遙快活。
娜娜先進到內棚,陳僅跟上。除了幾名手握機槍的保鏢和跟班,面前藤條椅上看起來很愜意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加麥斯了。這麼看,他也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面板黝黑,圓臉憨態,看起來不似惡人,很具欺騙性。
他也不起身,隨手招呼他們坐下,手頭正在泡功夫茶,用鑷子夾了杯子放了兩盞有大麥味的茶水到他們面前。
加麥斯用磕絆生硬的英語開口道:「玫瑰,久聞大名。不瞞你說們最近環境不好,風聲太緊,我也被城裡那些警察鬧得心煩,他們眼熱我的地盤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地咬著我不放,跟磕了藥似的。」說到這裡又轉回葡萄牙語,「我是怕這幾天會有人來搗亂,我這個月不準備開門做生意。你們還是請回吧。」
娜娜故意壓低聲音問:「我聽說只有你這兒有SCAR呢?這麼好的貨色,怎麼都能賣個好價錢吧。」
對方呵呵咧開了嘴:「你訊息倒是很靈通嘛。」
娜娜講的SCAR指的就是SCAR突擊步槍,連陸戰隊也和自由先鋒部隊才用得到,所以流落黑市後,價值不菲。
「我只想要幾支。」陳僅打了個手勢,卻是個不大不小的數,「只要你有貨。」
「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我說了最近不做生意。你真那麼急,我介紹你去北部,聽說哪裡的老湯加手頭還有些存貨。」
陳僅在這裡用英語插口道:「他那兒恐怕連M4都沒有,如果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就不用大老遠跑來找你了。」
娜娜剛想翻譯,就被加麥斯抬手阻止了,他聽懂了,而且對陳僅上下打量了幾次才接上:「就算有玫瑰擔保,我也不會急著想在這時候將寶貝脫手。」
不少巴西的大佬級人物,都只認熟人介紹來的客戶。就因為他眼光夠毒把關夠嚴,對條子和臥底也很是敏感,要不是陳僅本身的氣質夠江湖,許是早就被識破,這也是豪門中直接選中各分部頭領出馬的原因,這種事缺乏實戰經驗可謂是很容易喪命的。
為了謹慎起見,陳僅亦不敢再往自己開的條件上加福利,顯得太慷慨就假了,他可不想修補破綻,要聖保羅,地頭蛇可是有本事隨時讓你找不著北。加麥斯這人本就跟狐狸似的精乖,要被他踩到腳,就沒辦法輕易跑路了。
娜娜故意權衡道:「我曾經要過幾支P90,你也說沒貨。」
「衝鋒槍我手上確實沒有,而且你也知道,那槍精確度不高。」
「你現在又不相信我男人,是存心不想做我的生意嘍。」
「他是你的人,我自己信。不過——我也不能只要生意不要命啊,那些寶貝我是指著城裡那些廢物衝上來的時候保命用的。」加麥斯明顯猶豫了一下,「我可以轉手別的貨給你,如果你急用。不過那也需要找人去委內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