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沉重的腳步要半天才能邁開,劍舞足足等了二十分鐘才聽到移向門口的響動。
門一開啟雨晴就癱軟在他的懷裡,橫著抱起她好輕啊!輕輕地放在床上,看看房間沒有一點生氣,到廚房看了一下,冰鍋冰灶的覺得自己是一個有罪的人,明明知道她剛剛從醫院出來,也知道她經歷了怎麼病痛的磨難,只為了自己的自尊,就丟下她?
先燒了一壺開水幫她沏了滾燙的咖啡,開啟電視替她調好平日裡她喜愛看的節目,扶她半靠在床上,就下樓買菜和生活用品去了。
“你要吃得好,才能有營養,才有抵抗力噢!”
他做得飯真好吃,雨晴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了,她邊吃邊笑眼睛亮閃閃地,臉色也紅潤了少許,生氣漸漸地回到了她的臉上,回到了這個房間。
吃過午飯安頓雨晴睡下,劍舞開始洗雨晴換下來的髒衣服。這是劍舞第一次洗衣服,所以他洗得很認真,很開心,沒有想到“勞動”中也有妙不可言的快樂。
邊洗邊低聲哼上了周杰倫的《東風破》,其實此時雨晴扶著門沿站在劍舞的身後看著他在快樂地勞動,只是劍舞渾然不覺他太開心了,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可以和心愛的人一起做所有的事,每一件事都會是快樂的。
“可以這樣快樂勞動的人,一定有救的!如果我能用餘下的生命拯救他,用生命和情意收伏他,讓他變成世上最最普通的善良人,那我也不枉來這個世上一遭!或許這個就是上天派我來到人間的使命?一旦完成就可以功德圓滿?”
這是一個決定:用你給的生命—拯救你!在元旦那天就決定了!在和段博士談完話就決定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劍舞突然離開了她的視線。
“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正在刷刷舞動的雙手突然停滯了,猛猛回頭用睜得大得眼珠都要掉下來了眼睛,張得大得得都要撐裂的嘴,發出極度不自然的聲音:“這是真得???”
雨晴沒有說話慢慢走過去蹲在他的對面摸了摸他的頭,用近乎母親一樣慈祥的眼神看著他肯定地點點頭,劍舞無所適從趕緊低下頭又拼命搓起衣服來。
雨晴感到死神離她越來越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她這次不想放劍舞走。她不想讓他繼續在刀尖上舞蹈;她想用禁楚楚可憐,用似水柔情編織一個牢籠,讓他心甘情願地在這裡服役;在她有限的生命中讓他儘可能多的感受善良;在她可能的能量中釋放感化因子感化他。
劍舞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一個玩笑,自己可是一個世人唾棄的流氓,這怎麼可能?一般的人尚且不願意多看他們這樣的人一眼避之不及,何況雨晴這樣層次的人?
雨晴來自首都,他來自農村;雨晴是大學生,他連初中都沒有畢業;雨晴是記者反黑打惡第一線的人,他是見不得天日的“過街老鼠”;這樣的天壤之別以前沒有好好地想過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組合在一起是一個“笑談”?
劍舞曾渴望擁有雨晴,把她想象成“桂嫂”,把自己想象成黃金龍,今天聽到的可能離他當初想象得相去甚遠。隱約她能聽到雨晴的心語,一旦他走了進來意味著什麼?雨晴即使死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做人原則,那麼要放棄的就是我?我除了做流氓,我還能做什麼?那些追隨我多年的人又如何向他們交待?上了一條沒有航向的船豈有那麼容易就找到停靠的岸?
他想了這麼多,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雨晴並不因為愛他要和他走到一起,而是牽掛、擔心、心痛、道義、責任……這就是劍舞最服雨晴的地方,她不是一般有情有意的女子,不是一般小聰小慧的女子,她並不是要以身相許來報答曾救了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她是想燃燒自己把他扔進去重新鍛造,最終達到鳳凰涅磐以待重生的目的,唯有那樣她才能笑著離開他,笑著離開人世!她就是想用他的新來還給他曾給予她的生命!可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畢竟是積習難改,雨晴真得可以顛覆“江山易移本性難改”的精典嗎?
雨晴知道自己的提議劍舞還需要時間來考慮,他並不是不想和她在一起,是害怕被她改造;她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他考慮了,只能這樣單刀直入繼續施“壓”給他,捅他的軟肋,她知道他哪裡最薄弱。
“今晚不要走了好嗎?最近這兩天我的感覺很不好!”
劍舞一下子抬起頭急切地問:“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好的,好的,我哪也不去,我在這裡看著你,守著你。”
雨晴心裡笑了,這就是劍舞可愛的地方,最柔軟的地方,他的心中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