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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希冀和祈求。有的只是仇恨和疲憊。忽然間,我發現他是如此年輕。

“很好,”那個敘利亞人說:“是你親手判了他死刑。”

他向士兵做了個手勢。

我不相信。

十幾秒鐘後,他碎裂的喉骨發出極其痛苦的聲音,絕望的掙扎,人在最後的求生慾望和痛苦之中驚跳了一下

我條件反射地衝向他,幾個士兵將我攔住。眼看著他還有一絲動靜我極力想掙脫。他就在兩米之外,就兩米。我根本不相信他們到最後一刻還不救下他。兩秒鐘長得就像永恆,他的身體沉重地搖擺著,斷了氣。

我的責任。我的罪過。

如果我配合,說些什麼,隨便什麼,他可能還活著他可能還活著嗎?是的,他可能還活著

我必須振作起來,確認並非我的沉默置他於死地而是那個當兵的一腳踢掉了他的腳凳。和他們力圖讓我相信的恰恰相反,不是我殺死了他。不,不是我。可是多年以後,那恐怖的聲音,那場景,從未離開過我。為什麼你要這樣存在於我的生活之中呢?

拷打持續了一整天。我崩潰了,開始像其他人一樣哭泣。但我依然堅持自己的那套說詞不鬆口。另外幾個人裡面,有兩個相繼招了供。對他們的供詞那些軍官顯得很滿意,但是秘密警察並不這樣想。他們想要把貝魯特的聯絡點也一網打盡。

夜幕降臨,兩個士兵把我帶到樓上一間辦公室。幾個人把我放在椅子上就出去了。疼痛,發抖,神經跟撕裂了一般。我竭力讓自己恢復常態,至少積聚一點想問題的力氣。進來一個副官。他走到辦公桌後面,面對著我,開始擺弄電腦。

奇蹟般的效果。

電腦啟動時那熟悉悅耳的聲響讓我安定下來,使我進入一個較少痛苦的境界,面對另一種挑戰。一串短促的劈啪聲顯示主控面板的執行有問題。這正是我的程式無法正常工作的原因所在!因為滑鼠聽起來工作正常,所以問題出在那個並行的埠,也就是連線印表機的埠,它的失效導致我沒辦法控制列印,從而全部受阻。我真夠蠢的,本該早就預料到這類故障。我努力想看清楚一些機器,好判斷它的年代以及所用控制面板的型號。為了看一眼我得付出超乎尋常的痛苦。我決定從中士那裡借一臂之力。

“是386的,對吧?”

“不清楚,但肯定有問題。我們在這邊錄你的口供,然後到另一臺電腦上去列印。”

“是這樣我能修好它。我就是幹這個的。”

“真的嗎?但拆開機器可不行。”

不拆開機子怎麼弄?真是個糊塗傢伙!即使拆了,沒有配件我也沒辦法興風作浪。沒所謂,唯一關鍵的是我必須能夠到鍵盤那邊去。我趕快向他保證:

“不用拆開,我透過鍵盤操作就能行。”

“真的?”

“我來告訴你怎麼做,你自己就能操作。懂英語嗎?不懂?那好,看著,你能行的”

第七章 重返敘利亞(12)

我拼盡最後一點力氣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另一邊去。坐在鍵盤跟前,揉巴揉巴手,我調出自己的程式開始修正。中士什麼也不懂,甚至都懶得看。等我完成程式修改,我試了一下:連線重新建立了。我轉身對著中士,面帶愁容地向他承認沒搞好。

“不行,真對不起,什麼也沒弄好。控制面板整個都受損了。”

“沒什麼。回去坐下吧。他們就快來錄你的口供了。”

整整十五分鐘過去了。沒人來。中士耐心地在屋裡踱步。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來?”

“再過一會。現在正吃飯呢。”

現在正是齋月期間。他們自然不高興吃三明治。如果他們都忙著吃,顯然是機會嘗試做點什麼。

“到處都一個樣,當官的大吃大喝,當兵的只能看著。”

他沒有回應我的抱怨,但也沒有表示異議。

“好了,我受夠了你要不要我給你口供?我們至少可以先開始。或許,這樣你可以有點提前完成任務?”

“你願意現在就說?改變主意了?”

“好像我有選擇似的!你以為我還能怎樣?大馬士革那幫傢伙想揭了我的皮。”

“這就對了。好吧,我先開始稍等”

他開啟文字軟體花了足有五分鐘時間。我有點耐不住了,我必須在其他人吃飯期間把一切搞定。他準備好了,我把履歷又背了一遍,特別強調了幾個保護我的頭目的名字。我看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