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簫:“小柱子,是不是你欺負香菱了?香菱別哭,說來給我聽聽,我給你做主,揍這個臭小子一頓給你解氣。”
齊鐵柱苦著臉唉聲嘆氣:“少爺,你就別再說笑了,我哪裡捨得惹香菱生氣。是少奶奶出事了!”
什麼?齊簫的笑容一僵,立刻大步走了過來,急急的追問道:“晴兒出什麼事了?”
香菱哽咽著說道:“少爺,太太沖少奶奶發了一通脾氣,就走了。少奶奶還在太太屋子裡跪著,已經快跪了一個時辰了……”
齊簫的臉色陡然變了,二話不說抬腿就跑。
香菱忙抹了眼淚,也小跑著追了上去,邊迅速的說了事情的原由始末:“……少爺,今兒個的事情實在怪不得少奶奶。太太幾句話沒說,便逼著少奶奶親自挑個通房丫鬟。少奶奶不肯點頭,太太便發了火,厲聲指責了一通。還說,最多再給一兩個月時間……”
齊簫用力的握緊了拳頭,臉色陰沉的不得了,卻是什麼也沒說,嘴唇抿的緊緊的。
香菱說著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太太走了之後,少奶奶便一直跪在那兒,奴婢怎麼勸都不起來。奴婢沒別的法子,只好讓蘭初來書房稟報一聲。沒想到小柱子他不肯進去通報……”
齊簫猛的頓住了腳步,狠狠的瞪向身後的齊鐵柱:“小柱子,你為什麼不進去稟報?”
齊鐵柱滿臉的委屈:“孟夫子正在上課,奴才怕中途打斷孟夫子會生氣……”他也是為了齊簫著想一片忠心啊!怎麼能全部怪到他頭上來?
齊簫氣的用力踹了齊鐵柱一腳,咬牙切齒的罵了句:“好你個齊鐵柱,要是晴兒有個好歹,我定然找你算賬。哼!”說著,看都沒看齊鐵柱一樣,便快速的跑了。
他速度太快,香菱根本跟不上,只遠遠的小跑著跟在後面。
齊鐵柱被罵又被踹,心裡也是十分的委屈,憋屈的跟了上去。在香菱面前發起了牢騷:“我本以為過一會兒少爺就能主動出來,哪知道孟夫子今日散學這麼遲。少爺怎麼能全部怪我……”
香菱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說話!”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齊鐵柱呆了一呆,忙追了上去:“香菱,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香菱沉著臉,冷冷的瞪了齊鐵柱一眼:“有什麼可解釋的?在你心裡,少爺自然是最重要的。你凡事都站在少爺的角度考慮。可我告訴你,小姐是我心中最最重要的那個人。我早已下定決心今生都會忠心伺候小姐。今天的事情足可看出你和我根本不是一條心,我對你太失望了!”
香菱隱忍的怒氣終於全數發作了出來,齊鐵柱從未見過香菱發這麼大的火氣,自發的閉了嘴。
香菱卻是不肯再說一個字,就這麼繃著俏臉跑了。
齊鐵柱張了張口,想喊住香菱,只覺得嗓子眼裡似被噎住了一般,怎麼也喊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香菱這麼跑開了。
他也是為了少爺著想,才拖延了一些時間……可少爺絲毫不領情,香菱也生了好大的氣。
他到底做錯什麼了?
齊鐵柱咬咬牙,把滿腔的委屈嚥了下去,默默的跟了上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 心痛如割
屋子裡異常的安靜,連輕微的呼吸聲也是清晰可聞。沈宜.靜的跪著,膝蓋處早已麻木的沒了知覺。
跪了多久了?
大概也快有一個時辰了吧!沈宜晴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罰跪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陌生的事情。當年她剛伺候蕭婉君的時候,只要犯了錯,大半都是被罰跪。小錯跪上半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了,若是惹的蕭婉君不高興,跪上一兩個時辰也是有的。
記憶中跪的最久的那一次,卻是因為她無意中打碎了蕭婉君最心愛的一個杯子,惹的蕭婉君發了脾氣。然後,她在寒冷的冬天裡跪了整整半日,冰冷的雨絲不斷的落在她的臉上身上,寒冷入骨。可她卻連動也不敢動,就這麼僵硬著跪了半天。
那一回之後,她發了高燒,膝蓋處又紅又腫,幾乎下不了床。可即使如此,她也在兩天之後便開始下地做事,竟也這般熬了過來。
相較而言,這樣跪上一個時辰,對她來說也不算難熬了。
沈宜晴僵直著身子,腦子裡一片混亂。依舊在想著之前袁氏的那番話。
看這情形,袁氏是不打算善了了。只是,就算袁氏態度再強硬,在這件事上,她也絕不會退讓半分。
沈宜晴抿緊了嘴唇,本已疲累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