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眉頭一皺:“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
“不管是誰說的,董先生覺得對嗎?”
“一派胡言,正因為如此才能說明陛下乃是上天選定的繼承人,就算別人再怎麼爭,皇位到最後依然是陛下的!”
“是嗎?”蘇任嘴角一撇,露出招牌式的微笑:“陛下如今已經成年,也到了執政的時候,太皇太后就應該順天之意,將權利交給陛下,可如今是個什麼結果?董先生自長安而來,想必比我更清楚。”
董仲舒像看怪物一樣望著蘇任,竇老太太把持朝政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可要立梁王為皇太弟的事情,那可是宮中的秘聞,就連他也是到了長安之後才略聞一二。然而,這個從山林裡鑽出來的小子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董仲舒如何不驚訝。
“還有!”蘇任接著道:“君權神授,也就是說天下所有的皇帝都是上天之子,太祖朝呂后把持朝政,讓我大漢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難道這也是天地的安排?若不是陳平等人除諸呂,這天下弄不好就會姓呂,更有前朝始皇帝嬴政,可謂開天闢地第一帝,統一六國,蕩平天下,而其子胡亥也是皇帝,卻被我大漢取而代之,難道說胡亥的皇位不是上天所受?”
“說的直白一些,董先生你的君權神授就是給天子找一個藉口,堵住悠悠百姓之口,讓那些有所企圖者熄滅妄想,再往深裡說,也未必堵的住痴心妄想者的**,只是愚弄百姓而已,將天下百姓綁架在陛下的車上。”
蘇任喝了口水,看著一聲不吭的董仲舒:“咱們再來說說你的第二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不錯儒術的確有它的好處,在治國方面有長出,但我還是得問一下先生,就我大漢如今的形勢,國內民生不顯,又有諸侯虎視眈眈,甲兵不修,軍卒不多,面對北方匈奴已經捉襟見肘,儒家對於這些是如何說的?”
不等董仲舒說話,蘇任搶先道:“我知道先生要說以仁義感化,以禮儀教化,呵呵,這恐怕只是先生的一家之言,也可以說是先生自己的想法!要我說,對付那些不馴服的諸侯一個字,殺!對付周邊強敵還是一個字,殺!只有讓他們害怕朝廷,才會真正的臣服在我們腳下。”
“仁,只能對自己人,那些人都是我大漢的敵人,送給先生一句話,對待朋友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如秋風掃落葉一樣猛烈,也就是說,對待敵人要使用所有的方法,不管是縱橫之術,還是兵家、法家、哪怕是墨家,只要有用的我們就吸收就利用。”
“以農家管理農業,以法家治理地方,以兵家訓練軍隊,從墨家學習戰法,讓縱橫家分化敵人,最後才是你們這些儒家,用你們的教義教化鄉里,等等等等,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大漢真的強大起來,每個人都有用武之地,用自己的才能為大漢的建設服務,將我大漢建成最強盛的國家!”
董仲舒深吸一口氣,嘴巴長了半天,到最後卻說道:“百家爭鳴,誰為主導?”
“誰也不是主導,陛下坐中調停,只需要讓你們這些人發揮各自的長處就行。”
“那樣一來,豈不是就要天下大亂?”
“為何會亂?”
“百家爭鳴只有在戰國出現,那時候天下有多少諸侯,紛爭不斷,戰火不惜,正是因為人多嘴雜!倘若陛下聽你之言,這天下恐怕又要回到春秋戰國去了。”
“哎!”蘇任嘆了口氣:“鼠目寸光,你們只看見春秋戰國的**,卻沒有看見春秋戰國的好處,敢問董先生,這道家和儒家是在什麼時候誕生的?”
“這……”董仲舒再一次無言以對。
蘇任笑笑:“春秋戰國的**,那是因為周天子的無能,但當今陛下絕不會步周天子的後塵,百姓思定,天下思定,陛下雄才偉略,一旦掌握兵權,那些諸侯不過就是跳樑小醜而已,我大漢不亂,便可以會聚一心,一致對外,你的《天人三策》中只有一句話我覺得尚算可看,大一統和攘夷。”
“大漢是天下人的大漢,不是陛下的大漢,如果他做的好自然會受到天下百姓的愛戴,名垂青史,萬一碰見一個昏君,百姓反覆就不能怪百姓了,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因為爆秦才有我大漢,是這句話最好的解釋,全天下無論百姓還是王公貴戚只有團結在明君周圍,才能掃平**,蕩平天下,還我大漢萬代流芳!”
蘇任越說越激動,竟然站了起來,踱步來到門口,一手端著水碗,抬頭望著星星:“董先生,說句良心話,你將的這套理論獻於陛下是有私心的,儒家雖好,卻並非治國之道,要治天下唯有霸道,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