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真的開槍,至少開槍了,沒有打中目標,無疑,這是一常戲,似乎古逸風已經算到了秋茵會來,更加算到了,她一定不會走向袁德凱。
可惡,秋茵一把將古逸風手的槍搶了過來,將所有子彈卸了出來,都是沒有彈頭的,原來真的是做戲。
“逸風?”
秋茵不解地看著古逸風,這樣很好玩嗎?她快被嚇破膽了。
古逸風將槍從秋茵的手中拿回,插在了腰間,然後握住了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眸中帶著欣慰,這柔和的目光讓秋茵責備的話說不出來了,她陷入了這種柔情蜜意之中,古逸風摟住了她的肩膀,眸光從秋茵的面頰上移開,看向了袁德凱。
“你還需要答案嗎?”他的聲音倨傲,清高。
袁德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古逸風淡然一笑,說結果袁德凱也看到了,以後自作多情的事情還是少做,堂堂大總統,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豈不是成了同盟軍的笑柄。
“別說了!”
袁德凱一把將槍扔在了地上,臉色的鐵青還沒有褪盡。
“我就算想要她,也不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如果你真使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對待秋茵,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站在我的面前。”古逸風鬆開了秋茵的肩膀,大步地走到了袁德凱的身邊,將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
“我們手裡的槍不能隨便放棄,與日本人的抗戰還需很久。”古逸風將槍遞給了袁德凱。
袁德凱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將槍接了過去,兩個男人對視著,這麼多年,第一次他們不再冷眼相向。
古逸風凝視著袁德凱,這是多年以來,他初次想分析這個不算對手的對手。
黃昏,勤務兵敲門,告訴古司令一個讓他憤怒的訊息,袁德凱要求在指揮部裡見他,而且讓他務必一個人去。古逸風聽了勤務兵的彙報之後,眉頭緊皺,這個袁德凱是不是意味古二少爺好欺負了?還是他實在活膩了,發生了這種事兒,他不低調做人,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要見他,他豈能示弱,於是他帶著槍來了指揮部。
自負的古二少爺,怎麼甘心戴了這頂綠帽子,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的摯愛,他咽不下這口氣。
可當古逸風到了指揮部之後,袁德凱將一把槍擺在了桌子上。
“你如果不相信夏二小姐,就馬上打死我!”
“你什麼意思?以為我不敢開槍打死你嗎?”古逸風冷然地看著他。
袁德凱說他今天叫古逸風來,就是要把話說清楚,事情是他死死做到,袁德旺已經都招供了,他故意裝瘋賣傻,實際上心裡什麼都記得,他在酒裡下了昏睡的藥,讓他和夏二小姐喝下去,然後搞了這麼一出鬧劇給古逸風看。
“我弟弟你不能動,你若真咽不下這口氣,就衝我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袁德凱拍拍胸脯說,說他就這麼一個弟弟,就算袁德旺犯了多大的錯誤,都他來償還,至於夏二小姐,他確實很愛慕,但愛慕不等於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佔有,他發誓,他碰都沒碰秋茵一下,那酒喝下去之後,他什麼都不知道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知道出了這樣尷尬的事情。
“別說我昏迷了,就算我沒昏迷,我也不會做那種事兒,夏二小姐是什麼女人,剛烈倔犟,我若真對她做了禽獸之事,她會恨我,甚至殺了我,死,我不怕,我卻不能忍受她恨我,一點都不可以。”
袁德凱指了指手槍,說這是古二少爺的機會,如果他現在拿槍打死他,他一點都不會反抗,只要古逸風今後幫他照看弟弟,別讓他受到傷害就可以。
古逸風只是站在他的身邊,沒有動,也沒有拿那把槍,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古逸風,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欠你的。”袁德瞪圓了眼睛,說那夏二小姐就是個傻子,白痴女人,愚蠢,她為古二少爺幾次出生入死,結果到頭來,人家還不相信她,認為她紅杏出牆,這不是傻是什麼?
“如果你真因為這事兒不要她了,我要,只要她願意,我大紅花橋娶她進門。”
“你不會等到這一天的。”古逸風終於開口了,神情淡漠。
“你相信我?”袁德凱問古逸風。
“我不相信你,我相信秋茵。”
古逸風知道自己就算憤怒,嫉妒,痛苦,其中內心已經相信了夏二小姐,他對她的愛讓他什麼都能容得下。
袁德凱釋然地笑了一下,說既然古逸風相信夏二小姐,他此舉是不是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