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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兒,等著鍾離春誇獎。

“好,好,小小年紀就明白這些了,真是難得……”

鍾離春稱讚了他一番,心想:孺子可教也,難怪未來的他——齊愍王會有一番作為了……

第二卷 同為穿越女人 第20章 紅塵往事

餐館與旅店尚未建好,宮內又無事可做。

鍾離春有些懷念無鹽邑的生活。在那兒,雖然窮苦,但是每天有父母陪著,有桑可採,有蠶可喂,一天天快快樂樂的。

現在,鍾離春能做的,就是在宮內走走,與后妃們溝通。可是后妃們敬她、怕她,也許內心裡還有些瞧不起她,不太喜歡與她交流,她也只好聽之任之了,只要她們不來惹自己就好……

後宮裡,鍾離春最喜歡的是與女英娘娘閒談,女英娘娘也喜歡找她,時間長了,鍾離春就知道了更多的南唐往事,從中,她也看出了女英對李煜的一往情深:

我的閨名並不是女英,而是玉英。我的姐姐倒是真的叫娥皇。

姐姐多才多藝,精通書史,善解音律,特別擅長演奏琵琶。公公李璟很欣賞她的技藝,特地把自己鍾愛的燒槽琵琶賜給她,以示獎賞(據說燒槽琵琶傳至北宋,宋徽宗極其珍愛。北宋滅亡後,燒槽琵琶下落不明)。姐姐善於作曲。唐代著名的大麴《霓裳羽衣曲》,唐末戰亂後失傳。姐夫不知從哪兒獲得了《霓裳羽衣曲》的殘缺樂譜,姐姐加以變易,使舊曲新生……有一次,雪夜酒宴,酒酣耳熱之後,姐姐請姐夫起舞,姐夫說:‘你能創一新調,朕就隨你起舞。’姐姐當即讓人鋪上紙,一邊唱,一邊譜曲,不一會兒就創作了一支新曲,名叫《邀醉舞破》……

只可惜姐姐並不長命,臨死前,她心滿意足地對姐夫說:‘婢子多幸,託質君門。冒寵乘華,凡十載矣。女子之榮,莫過於此。’姐姐病重時,姐夫朝夕陪伴,‘藥非親嘗不進,衣不解帶者累夕’。姐姐死後,姐夫悲痛欲絕,鬧著要跳井殉情。因悲傷過度,骨瘦如柴,要憑柺棍才能站起來……

面對這樣的痴情男人,當時情蔻初開的我怎不動情?

本來我是為侍奉姐姐而入宮的,姐姐病重,我衣不解帶地侍奉,姐夫也是衣不解帶地侍奉。姐姐病逝,我本應該回孃家了,可是,我放心不下這個痴情的姐夫,便天天陪著他,哪怕在身邊只是看著他,我也會好受一些……也許是青春年少的我讓姐夫想起了以前的姐姐,也許是愛屋及烏,慢慢地,姐夫走出了失去姐姐的痛苦,立我為後,更想起舜帝同娶娥皇、女英姐妹的故事,把我的名字改成女英……

我喜歡綠色,所穿的衣裙,都是青碧顏色,也許這與宮中原來的豔服麗裳不同吧,妃嬪宮女們見我身穿青碧之裳,都有心效仿,爭穿碧色衣裳。宮女們又嫌外間所染的碧色不純正,便親自動手染絹帛。有一個宮女,染成了一匹絹,曬在苑內,夜間忘了收取,被露水沾溼。第二天一看,顏色卻分外鮮明。我見了,覺得更好。以後妃嬪宮女,就都以露水染碧為衣,煜哥為這取名“天水碧”……

我又好焚香。自與煜哥成婚後,我製造出了一些焚香的器具,有把子蓮、三雲鳳、折腰獅子、金鳳口罌、王太古、雲華鼎等數十餘種,每天垂簾焚香,滿殿氤氳的芬芳。人坐於其中,如在雲霧裡面,望去如神仙一般。但在安寢時,帳中不能焚香,恐怕失火,所以用鵝梨蒸沉香,置於帳中,沉香遇到人體熱氣,香味才會發出來,所生之香,便變成一股甜香。煜哥為之取了一個名,叫“帳中香”……

後來,煜哥命人將茶油花子製成花餅,大小形狀各異,令宮人淡妝素服,縷金於面,用花餅施於額上,名為“北苑妝”。南唐宮人,自煜哥創了“北苑妝”以後,一個個去了濃裝豔飾,都穿了縞衣素裳,鬢列金飾,額施花餅,行走起來,衣袂飄揚,遠遠望去,好似廣寒仙子一般,別具風韻……

煜哥與我日夕研究,將茶乳做片,製出各種香茗,烹煮起來,清芬撲鼻……

小時候,姐姐曾教我讀書寫字,又教我學習音律,煜哥知道我也擅長音律,十分高興,曾寫了不少詞送給我——

“花明月暗飛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晌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那一次,我們約定彼此避開對方,三日不見。三日後的午夜,我們各自避開宮人,在畫堂南相見。卻不料黃昏時一場小雨,天氣驟冷,為了不爽約,我只好按時前往,可那鞋兒帶泥,極其難行。怕煜哥著急,我脫了鞋,穿著襪子走了過去……煜哥見到,好不愛憐,就做了這詞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