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的面色頓時正經起來。
“嗯。”扈三彎道:“老大他現在已經是北漢的攝政王了。”
“北漢攝政王?”
筱雨一驚。
雖然早就知道曹鉤子是來自北漢的貴族,但筱雨沒想過曹鉤子竟然這麼“貴”。
“那曹叔他……”
筱雨剛問出口,又覺得這問挺多餘的。
曹鉤子既然已成了北漢的攝政王,與他們自然是再沒可能毫無隔閡地把酒言歡的。
眼瞧著一個一個的朋友都走上了他們自己的路,筱雨說不出自己是高興還是失落。
總覺得大家似乎都越走而離得越遠了。
“你怎麼不問了?”
扈三彎看了筱雨一眼,想必也是明白筱雨想到了什麼。
他動了動嘴,道:“不管怎麼說,老大永遠都是我的老大。”
扈三彎看向筱雨:“他也永遠是你的曹叔。”
筱雨微笑著點了點頭。
“筱雨,你別忘了,老大他對你的感情一直是很特別的。”
扈三彎提醒筱雨,筱雨納悶道:“怎麼特別了?”
“你忘了我們當初是怎麼相識的?”扈三彎略略一笑,道:“原本我們可以江湖不再相見,但老大他執意要和你再見,所以我們才會尋到了北縣去。”
扈三彎頓了頓,道:“你忘記了,老大說過,你與他死去的妻子很像。”
“但曹叔只將我看作是晚輩。”筱雨強調道。
扈三彎頷首:“我沒否認這一點,老大的確將你看作是晚輩一樣疼愛。或者說,他將你看作是女兒一般,來緬懷他的妻子。”
扈三彎頓了頓,道:“你知道老大聯絡上我,同我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筱雨問道。
“老大聽說了你和楚彧的事情,北漢和西嶺更談不上交集,他沒辦法聯絡上你,所以聯絡了我,讓我有可能的話,能轉告你。”
扈三彎道:“老大讓我轉告你,如果你有需要北漢幫忙的地方,只要不是傷害北漢的事情,他能幫得上忙的,他一定會幫。”
筱雨微微抿了抿唇。
“你別覺得有負擔。”
扈三彎道:“老大現在可是北漢的攝政王,有什麼事是他沒辦法辦到的?就這一點來說,你完全可以放一百個心。”
筱雨好笑道:“我沒說曹叔幫不了我。只是,曹叔的身份……”
筱雨有些心有慼慼。
扈三彎笑道:“你是怕和老大扯上關係,更加讓人忌憚?”
扈三彎頓了頓,道:“你有這樣的考慮也是正常的。但這是老大的心意,至少……老大做了北漢的攝政王后,北漢王庭都在老大的掌控之下,大晉和北漢邊界是否和平安穩,也都是老大說了算,他如果想對大晉施壓,也不是不可能的。”
說到這兒,扈三彎卻是嘆息一聲,搖頭道:“哎,我是大晉臣子,怎麼說這樣的話……”
筱雨悶笑一聲,卻是說道:“曹叔人雖然出身草莽,但他卻並不希望看到戰亂。北漢有他攝政,想必也會興兵和大晉交戰。兩邊只要不衝突,邊界之地自然也就會和平安穩。”
筱雨頓了頓:“曹叔怎麼會成為北漢的攝政王了?”
“北漢王庭現在的大汗年紀很小,才幾歲,是老大兄弟的兒子。老汗王死了以後,北漢王庭經歷了一次爭位的風波。具體過程肯定很慘烈的,老大也沒具體說,反正最後的勝者是老大。不過他也迫於壓力,沒辦法成為汗王,只能扶持了本該名正言順即汗王位的兄弟的兒子為汗王。”
扈三彎道:“但即便如此,老大也是北漢的攝政王,北漢的事務都歸他管。至少在那小汗王長大成人之前,北漢是老大說了算。”
扈三彎嘿嘿一笑:“也就是說,哪怕我棄了大晉臣子這個官兒不做,跑去北漢,跟著老大我也能吃喝享福。”
“你想去?”筱雨斜眼問道。
扈三彎擺手,笑嘻嘻道:“我只是打個比喻,我怎麼可能真去?且不說北漢那地方待著沒的大晉待著舒服,就是鳴翠,也肯定不會去的。”
扈三彎頓了頓,道:“她還等著你回大晉呢。”
筱雨心中一暖,輕輕頷首,道:“總會有回去的那一天的。”
兩人一時之間沒了話可說,後背卻同時被人拍了一下。
扈三彎和筱雨都回頭,包勻清頂著他那張俊美的臉,湊到他們二人中間,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