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楚文微微的笑著,伸手就把一副筷子塞進了祁宏的手中,告訴他:“看來你知道我姓黑。”
祁宏千想萬想,也想不出掃把星怎麼會出現。看他這一身的穿著,還有做的這些早餐,祁宏非常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確認地問:“這裡是你家?”
“對。不然你以為是哪裡?”
見鬼!祁宏心中暗罵,抬腿就要走人。怎奈他要襪子沒襪子,要鞋子沒鞋子,這麼出去會很丟人。於是乎:“喂,我的東西呢?”
黑楚文不跟他客套,坐在沙發上大快朵頤話都不肯說,只是用手指了指陽臺的位置。
祁宏瞪了一眼,轉身走向陽臺,等他推開了門……。
西裝外衣是溼的,襪子是溼的,就連他近萬元的鞋子都滴答著水被夾在晾衣架上,祁宏——怒了!
衝回客廳對著黑楚文就是一頓咆哮,要說祁宏真是練嘴皮子的好手,幾分鐘怒斥一句重複的話都沒有,聽到最後黑楚文真想為他鼓掌。
“說,到底怎麼回事?”祁宏氣的臉色有點白,讓他看上去更像是縱慾過度。
“昨晚你喝多了,吐了一身。我不想在家裡招待酒鬼的時候還要忍受難聞的氣味。你那些東西在我的浴缸裡泡了一會。”
“我喝多了?不可能,我清醒的很,我記得……”
“祁律師,你好像記得很多事。那我只能請你去反黑組坐一坐了,昨晚要抓的跑了,你這個三義會的律師就在現場。呵呵,我還以為你只是碰巧去了,喝多了就昏在停車場門口了呢。原來你還記得很多事啊。”
黑楚文的一番話就像是在他身邊用火燒了百八十斤的紅辣椒,嗆得要死!他把牙齒磨得咯咯直響,恨恨地說:“看來我還要謝謝你嘍?”
“自己人,不用客氣。”
看著這掃把星滿臉堆笑的模樣就令人討厭,而黑楚文卻是非常有興致地看著祁宏。這人斯斯文文,平常時候總是西裝革履衣著整齊。現在嘛,白色襯衫皺皺巴巴的放在褲子外面,腳上沒有穿襪子,趿拉著一雙木屐式拖鞋,三分落魄,七分桀驁。
面前的掃把星看什麼呢?對自己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準是沒安好心。祁宏決定馬上離開,走慢一步,都害怕又會遇到什麼倒黴的事。這時候,他也不在乎自己腳上沒鞋沒襪,開口就問:“我車鑰匙呢?”
“在玄關的架子上。”
黑楚文看著他三步並作兩步走,急三火四地拿了鑰匙就要離開也不阻攔,越快的口吻說:“不留下吃早餐嗎?”
祁宏沒有回答,開了門就離開了黑楚文的家。
如果說,他對黑楚文不是這牴觸,如果說,他肯留下吃頓早餐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也不會發生。
話說,祁宏出了樓門口,走下最後一個臺階。怎麼就這麼寸,剛好有一輛收垃圾的車輛停在樓前,車體另一面的清潔工人拿著成袋的垃圾往車上扔,一下子力氣用的過猛,那裝著臭雞蛋、爛菜葉一類的垃圾袋就奔著祁宏的面門而去!
果然又倒黴了!祁宏在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閃躲的那一瞬間,這樣確認了事實。然而,從身後突然抱住他腰身的那隻手臂大力的朝著後面一扯,那垃圾便落在了他的腳下,祁宏倖免於難。
“謝……”嚇!竟然是掃把星!祁宏脫口而出的謝意硬生生地噎回去。
“小心走路。”黑楚文如此溫柔的說著。
在祁宏恍惚於掃把星低沉又溫柔的嗓音時,清潔工人忙過來道歉。黑楚文很隨意地說了“沒關係”,看上去像是和這些社群員工很熟悉的樣子。特別是他不嫌棄髒汙把幾袋垃圾扔到車上以後,他臉上那種隨和讓站在一旁的祁宏更加恍惚。
這一小段的插曲過後,黑楚文說道:“你的車我停在小區的停車場了,我帶你過去。”
祁宏沒言語。看著他動也不動的黑楚文隨意地問了句:“怎麼,怕了?”
祁宏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有“怕'的行為出現,儘管衣著上有些邋遢,他仍舊可以抬起頭走在黑楚文的身邊。
停車場內,黑楚文看著祁宏上了車,半開玩笑似地問:“送我一程?”
祁宏冷著臉回答:“抱歉,我時間很緊”,同時,已經發動了汽車,準備揚長而去,卻不料被黑楚文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喝問:“你幹什麼?”
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裡,黑楚文說:“我的號碼,想取回衣服提前打電話給我。”
“那些東西你可以扔了。”說完,祁宏一腳油門下去,把黑楚文遠遠的拋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