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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輕輕拂過臉頰。

天魔媚音!

清月被迫平視著葉清宸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很清澈,泛著濃郁的不容人拒絕的哀傷和憂鬱,又似乎很深沉,像是看不到盡頭的天河,流光璀璨,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忽然湧起千般說不出的委屈,淚水潸然而下,她一下掙開葉清宸的手,拖著哭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孃親,我想……孃親!”

葉清宸輕輕一嘆,一向試靈的天魔媚音,在一個六歲的小姑娘面前,居然失效了。

他輕輕攬過清月小小的身,只覺得那嬌軟的身體,那般小,那般輕。彷彿一片雪花,隨時會飛走,隨時會融化。抬起衣袖,輕輕拭去小姑娘臉上的淚痕,指腹輕輕摩畫著那精緻如畫的眉目。喃喃自語:“竟是怕成這樣麼?可惜,我已經不可能放過你,我們都沒有選擇。”

。。。

 。。。  

69。我等你

琴聲悠悠,一聲聲,一疊疊。像是流水出天山,像是月照松林寒。

彷彿有一朵雲,載著你,飄過連連綿綿的萬里方諸山,飄過浩浩湯湯的千丈無盡海,飄過紫櫻花一季的花開花落,也飄過碧落樹千年不變的粉色霞光。

客心流水洗風煙,霜鍾流響碎殘陽。無限江山遠,憑欄君莫嘆。

天高地闊,豪情染春秋一寸;月上中天,清風滿廣袖盈盈。

清月有些遲疑睜開眼睛,月光如水泠泠,琴聲入耳清清。心中,腦中,煩惱疲憊漸去,一時俱靜。

目光落到窗前,一人銀衣墨髮,臨窗撫弦。

月光靜靜流瀉在他鬆散披在身後的青絲和白衣上,指尖輕攏,袖角的暗金色紋飾隨著指尖的舞動,輕輕在如水的霜色月光和七絃清韻裡流動。

清月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裡聽過琴聲,也從來沒有在前世聽過這樣靈動清澈的音樂。

如一卷緩緩展開的畫卷,七絃如墨,一筆一青山,一挑一萬年。

清月沉浸在琴聲裡,但覺身輕如燕,心似澄空。千山萬水盡在足下,過往雲煙,不過微風浮動襟袖輕漾。唯目處雲水悠悠,心似海,與天長。

七絃漸凝琴聲住,煙雲散,水茫茫。回處,月悠悠,人也悠悠。

清月晃過神來,正要跳下床。

“可好些了?”

月光石亮起,盈盈清輝,一時有些晃眼。清月眯了眯眼睛,恰好見到葉清宸轉過身來,不知是不是那琴曲的關係,此時的葉清宸眉目清逸,氣勢天成,周身環繞著一股天然的端華尊貴氣韻,讓人不敢直視。清月心中暗讚一聲,有些人生來就是萬眾矚目的,葉清宸無疑是此道。眼神一閃,抖覺右肩一沉,葉清宸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清月有些不自在,目光遊離,本能的使勁掙了掙。但葉清宸沒有順著她的意思鬆手,反而順勢也坐到床上。不顧清月無聲的抗議,抬手將她的臉扭到自己跟前。

清月有些慌亂,不敢注視那雙常常是如冰一般看不出什麼情緒的鳳眸。

葉清宸的眸色一深,他沒有帶徒弟的經驗,只有御下的手段。要麼服從,要麼為寇。這麼多年以來,很少有屬下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自己面前這般放肆。是不是,對這個孩,他的手段溫和了。這般情緒,使得的他的聲音也染上了些微清寒:“月兒,為什麼躲著我?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清月沒來由的一陣恐慌,眼前的人讓她陌生、害怕。或許本來他就是這個樣,只是平時自己常常忘了他真正的面目。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下午發生的事情,好像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但之後的一切,她就什麼都記不清了。

不,她好像還很沒出息的哭了一場。想到這裡,清月的眼神不自覺有些躲閃,不敢去看正對著自己的那雙神深不見底眼睛,小聲嚅囁:“二哥,我,我沒有躲著二哥。”

可惜葉清宸明顯不允許眼前的小人兒含混過去,嘴角淡淡一笑,手下卻微微用力,恰好使她能感覺到疼卻又不至於留下痕跡:“不想說,還是不能說?或者,要我親自去問葉清微,還是宣奇?”

清月心底一寒,眼裡泛起水霧,知曉眼前人是真的動怒了,急急道:“不關他們的事!是,是月兒長大了,與二哥親近,對二哥名聲不好!”

話一出口,清月就後悔了。

葉清宸收回手,一雙與清月相似的鳳眸眼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盯著清月:“我的名聲如何,就不勞月兒你費心了。你也不必擔心受我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