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靈氣,待到眼睛適應了眼見的白光,清月看到似乎完好無損的黑衣男修宣奇,和一身青色衣衫的葉清微也剛剛醒來,正從地上站起。
“前輩!”宣奇和葉清微先向著一個虛浮在半空中的白衣女鄭重行了一禮。
想來這就是佈下天絕七煞陣的主人了!清月腦中一清,也急急站起來。
“前輩!”清月抬頭望去,也不禁震驚的說不出話。
先前聽到她的聲音,清月便覺的那一定是個美清雅的女。修真界的美女,清月見過很多。如葉清瀾的國色芳華,方劍心的張揚明烈,林詩音的清雅絕倫,乃至葉清微的麗色天成,可她們,都不若眼前人帶來的震撼更大。
眉若遠山一笑橫,眸若秋水剪西風。那是混合了天真與清魅的花,是摻雜了多情與聖潔的雲華。
當她看向你時,你會覺得她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你一個人的倒影。那微微低頭的一點兒淺淺的清愁,似乎一剎那就能讓你的心緊緊揪起。於是,你甘願為了她展顏的一笑,肝腦塗地,雖死不悔。
色豔而不妖,色清而不冷,彷彿近在眼前,彷彿隔雲端。
“你們叫什麼名字?這萬年來,來到這裡的修士少說也有上千了吧。可能走到本君跟前的,卻只有你們個。”那白衣女微微一笑,似乎含著千萬種柔情。清月毫不懷疑,若是心志不堅者,只要白衣女需要,隨時可以毫不遲疑的將心肝奉上。
清月與葉清微手握萬年清心木,很快就回過神來,反倒是黑衣人宣奇的臉色有些奇怪,不像是迷戀,反倒是有些迷惑與驚訝。
清月人一一通名。
“倒真是些有趣的小傢伙,難怪能毫髮無損的走到這裡。本君九幽明雪,曾經是九幽一族的聖女,現在只是一縷神識,之所以等在這裡,只是因為有些心願未了,需要你們替我完成。”白衣女的聲音清澈溫和,讓人生不出拒絕的衝動。
“前輩請吩咐!”人齊聲道。
“呵呵,你們不必拘束。本君只希望你們勉力一試就好,成不成,也不過是本君一個執念罷了。本君已經隕落兩萬多年了,隨緣就好。當然,本君也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白衣女灑然而笑,笑聲裡,終有些落寞與寂寥。
清月人放下心來。
白衣女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不知道從何開口:“你們可知道九幽魔族?本君曾經是九幽一族第十七代聖女。是了,你們既然解的開本君佈下的天絕七煞大陣,自然不會對這個家族陌生。”
“前輩謬讚了,天絕七煞陣,佈置艱難,晚輩等能僥倖破陣而出,全賴前輩寬厚,手下留情!”清月誠心道,天絕七煞大陣,是上古名陣,他們所經歷的那個陣法,的確處處減了威力,更考驗他們的,是心智和性。否則,就以他們的修為和見識,絕無幸理。
“前輩,據晚輩所知,九幽一族,萬年前就—消失了。”宣奇有些遲疑道。
“消失了?哈哈哈……原來早就消失了嗎?萬年前就消失了!我還活著的時候,偌大一個家族,就這麼消失了!他們把我逼到了這個鬼地方,也還是逃不過宿命嗎?九幽一族,是怎麼消失的?”白衣女愴然大笑,眸中含淚,說不出是痛快多一些,還是怨恨多一些。
“晚輩不知!九幽一族這個名字,晚輩也是偶爾自家中藏書裡看到的。”宣奇回應道。
白衣女沉默良久,平靜下來,帶著些追憶和懷戀:“你們可還記得,最初那間石室裡,牆壁上的那個男?”
“前輩是說,那位雪族前輩?”宣奇問。
“嗯,他是雪族第二十九代族長,杜風臨。雪族,現在還好嗎?”白衣女有些擔心的問。
宣奇有些為難:“前輩,萬年前,雪族,也不在了!雪族杜氏,修真界早已不聞其名。”
“雪族竟是也不在了嗎?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他!”白衣女神色有些愴涼,她接著道,“本君是在外遊歷時遇見他的,那時,我剛剛四十歲,初結金丹,又是九幽族長唯一的女兒,資質不凡,年少高傲,一向不把男看在眼裡。因為一時意氣,就偷偷甩開家族護衛,離家歷練。可不想,我到底還是單純了,一時不查,被一想殺人奪寶的元嬰散修纏上。我重傷不敵,不得已,正打算自損修為,使用血遁秘法逃走時,被一過的年輕男修所救。”
“那位前輩,就是杜族長?”宣奇問。
清月注意到,白衣女將“本君”二字換成了“我”字,想來這些事,雖然俗套,對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來說,卻還是不同吧!
“是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