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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行了一禮,然後將身份玉牌並兩塊下靈石遞過去。

白鬍老頭接過來,眯了眯渾濁的老眼,將身份玉牌反反覆覆掂量了幾遍,直到灰衣男修心裡開始發毛,才粗聲道:“雜役弟秋何,一樓,兩個時辰!”

“是,多謝前輩!”那灰衣男袖裡的拳頭鬆開,接過玉牌,走向樓梯處。

灰衣男離開後,那白鬍老頭打了個呵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道:“奇怪,今晚怎麼這麼困呢!”

終於,還是扛不住睏意,枕著那泛黃的書冊,伏在桌上,一動不動。只有緩慢而悠長的呼吸聲,在靜靜的大廳裡迴盪。

就在這時,樓梯處,那灰衣男修竟然又走了回來。他站在白鬍老頭旁邊,輕手輕腳的將紅木桌上下摸了一遍,也不知究竟是按了那裡,桌一側,悄無聲息的

彈出一座金鐘。

只見他指尖靈光連動,打出幾個繁複的指訣,然後指尖在金鐘上輕輕一抹,金鐘就倒翻進桌,平平整整的紅木桌一如往常一般不起眼。

白鬍老頭的呼吸依然平穩而綿長。然在灰衣男修看不到的地方,他左手小指指尖微微動了動。

那灰衣男留心傾聽了一會兒,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木製的樓梯上。

藏書樓七樓。

今日,在此當值的是一個陳姓元嬰期男修。

藏書樓第七樓不僅是門派中眾多密典的儲藏之地,也是通向第八層的入口所在。

第八層和第九層,收藏的不是修煉秘笈,而是大量門中密藏的的寶物。它們隱藏在重重陣法和禁止之中,是天音閣近十萬年的積累和底蘊之一。通常,只有對門派貢獻卓著或者立有大功的弟,將有幸在門派年大祭上獲得挑選的機會。

藏書樓第七層,是唯一一處能進入第八層的入口所在。這是天音閣的秘密,陳姓男修也不知曉,他所處的地方,緊連著天音閣的寶庫。

那陳姓男修已經在這裡守了九年,只消再有一年,他就能離開了。

九年來,除了他這個守門人,還從未有人來過第七層。

當然,他也只是在這裡守門而已。第七層裡的典籍,都被層層禁止所保護著,他亦無法翻閱。

藏書樓平安無事了幾千年,他從沒有想過,居然有人能瞞過守在一樓的那築基修士,破開禁止,摸到他所在的第七層之上。

他們這些看守藏書樓的人,都在門派裡留下過魂牌,一旦他們隕落,門派馬上就會戒嚴嚴查。

更不用提為了防止弟擅闖許可權之外的藏書樓高層,所設下的預警與監察陣法。

所以,當灰衣人闖進來時,他腦裡只有四個字:這不可能!”

然後,他就不知原因的暈了過去。劃過腦海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那個灰衣人雙手結印,從容破陣的情景。他想,這至少是個金丹期的修士,而且還是一個精於陣法的修士。

灰衣人動作迅速,手法嫻熟。通向第八層的大門很快就浮現在牆壁上。

灰衣人沒有遲疑,一步跨過。

這是一處寬敞明亮的大殿。大殿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架,各色兵器寶光閃耀,夾雜著各種禁止的光芒。

進入藏書樓第八層的修士,只能帶走一樣東西。這是藏寶閣眾所周知的規矩。最初定下這規矩的修士,大約是要考驗修士的決斷力,如今看來,倒也是防盜的好辦法。

灰衣男修悻悻的看了看那些五光十色的寶物,徑直向著正中兵器架上的一把劍走去。

那劍上的禁止雖然複雜,他也不是毫無辦法。

一張橙色的符籙飄落,禁止隨之消散。這是為珍貴的破禁符。

劍身透明如琉璃,劍柄處,刻著兩個頗有風骨的古篆字。他對著燈光,仔細看了看,認出是“秋水”二字。

退出第八層,沿著原返回藏書樓第七層。看著倒地的陳姓修士,灰衣人有些犯難。放了,他可能會洩漏今夜的事情;殺了,天音閣馬上會封山嚴查,離開這裡就難了。

乾脆長袖一展,施展出袖裡乾坤的神通,將陳姓修士收走。

走下樓梯,大廳裡依然安安靜靜,白鬍老頭的呼吸依然悠長而平緩,夜風送來風過竹林的清響。

一切都正常,心頭卻有警兆突生。

想也不想,廣袖展開,就要將那正睡著的白鬍老頭一併帶走。

那白鬍老頭忽然站起來,雙目陡然睜開,眼裡的精光令人心驚。

“嘿!好小!說,你究竟是誰?來我藏書樓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