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極有可能重演。一旦這位赤字夫人仍然如同歷史上的那樣,顯然自己就離斷頭臺更近一步了。
不過,路易對於這位赤字夫人的恐懼,並非都是因為她歷史上大手大腳地花錢的緣故,而是她那猶如交際花一般的情感秘史,令路易不得不三思而行。路易不僅僅需要考慮自己的錢包,還需要避免頭上的帽子的顏『色』在未來變成綠『色』。
要改變一場政治婚姻是很困難的,雖然法蘭西人對奧地利的仇恨並不亞於對英格蘭人,但是現在法蘭西畢竟和奧地利處於同盟關係,而且還有共同的敵人,加強這一同盟的一場婚姻似乎很合祖父的胃口。
路易沒有期望一定要改變這場歷史上便存在的婚姻,但是他也不甘屈服於歷史,路易希望至少能夠讓蝴蝶飛舞一下。而路易決定的製造蝴蝶者就是祖母。
多年的相處,路易清楚祖母喜歡的是什麼型別的女『性』。她喜歡的是諾埃萊伯爵夫人那樣的一板一眼的禮儀典範。她就像是一個東方『婦』女一樣保守,對女『性』的道德要求更是嚴格的像是中世紀的教會。她特別反感不喜常和路易嘻嘻鬧鬧的安娜,因為安娜在某些方面實在是太野了,和這個宮廷的嚴肅完全不融。路易經常對此很好奇,為什麼總是對安娜板著臉的祖母,卻仍然不將安娜從自己身邊弄走。
前往維也納的使者早已經返回,法蘭西宮廷幾乎都已經知道了這位奧地利公主是個什麼角『色』。她善於逃學,天生活潑,完全和祖母的喜好相反。雖然使者用了很多溢美之詞來掩飾這位未來的赤字夫人的缺點,可是那些溢美之詞太過虛華,根本騙不了人。
路易當然知道國家間的政治婚姻不可能因為婚姻某一方的缺點而被取消,因為婚姻的本身重於婚姻的質量。在男人和女人都認為結婚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合法繼承人的時代,婚姻事實上早已經失去了其應該有的神聖『性』。
路易向祖母提出了對那位奧地利公主的不信任。因為從維也納返回的使者口中說出了一項對公主極為不利的事實:公主不愛學習,不但說不好法語,連神聖羅馬帝國的通用德語都說不好,她只能說德語的一個變種——奧地利德語。
任何一個王室都不可能對這樣的公主放心,路易的祖母也是如此。路易希望她能夠做一點什麼,比如給奧地利皇后提出一點教導女兒的意見,在教育方面她很在行。可是,最後路易得到的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你會怎麼寫?”
她的意思是讓路易來寫,她是將這當做了對路易的視察。在一番思考後,路易先是用法文寫了一份給路易未來妻子的私人信件。信的內容是借恭維公主的母親瑪麗婭·特蕾莎皇后的機會來奚落這位公主,路易打算使用“激將法”,如果這位公主還知道羞恥的話,或許能夠對她有所改變。
路易將寫好的信先交給了祖母,她稍微修改了一些,將路易原先還算保守的用詞改為更為犀利詞彙,並且句式稍加轉換,意思也轉而突出瑪麗婭·特蕾莎皇后什麼都行就是不會教孩子。祖母告訴路易,先看到這封信的人將會是瑪麗婭·特蕾莎皇后,而且與其期望公主有羞恥心,不如將籌碼賭在好面子的女強人瑪麗婭·特蕾莎皇后身上。
這封信後來又被翻譯成了德文,然後法德兩封信件上都附加上了路易的簽名,被使者一起帶去了維也納,不過,自此之後這兩封信便石沉大海,再沒有回應。不過,後來宮中一直流傳,使者在回來後,曾經在一次酒醉時自豪地說:“我們的王儲殿下令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后大發雷霆卻毫無辦法!”
路易想自己只能做到這些。
他完全沒有料到,此種做法,最後居然陰差陽錯地造成了瑪麗·安託瓦內特命運的巨大轉變,這封信寄出後,瑪麗·安託瓦內特也和路易十六一樣,不再是歷史上的那個“赤字夫人”了。
第五十八章 尷尬事件
身體逐漸長成,路易心中的隱憂也終於變為了現實。
歷史上的路易十六在生理上存在著某些問題,結果導致了結婚多年後,其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還是完璧之身。
一次偶然的意外,路易發現他的身體也如歷史上的路易十六那樣,有著缺陷。
那是1767年的春夏之交的一日。
半夜的時候下了一場雨,氣溫驟降,路易蓋著被子入睡,而到了早上,氣溫又升高了。他在這種情況下全身都出了汗,而且熱氣似乎鑽入了身體內部,令他燥熱難耐。就在這個時候,安娜如往常一般進入了他的房間。
十三歲的安娜已經與同齡人有了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