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一顫,連忙站起回身跪地行禮道:“小女清姰見過皇后娘娘!”
“清姰姑娘不必多禮。”衣凰揮揮手,看了明康一眼,明康會意,悄悄退了出去。
清姰有些慌張,雖起身卻沒有抬頭,一直把頭壓得低低的,衣凰只瞥見她眉梢一角,突然就蹙起鳳眉,向前走了兩步,輕聲問道:“為何遮了面紗?”
清姰小聲道:“回娘娘,前兩天不慎傷了臉,怕嚇著旁人。”
衣凰再度向前走了走,道:“你抬起頭來。”
清姰不敢抗拒,緩緩抬頭。
驀地,衣凰眉頭皺得更深,四目相對,清姰看出她眼中的愕然與懷疑,心中不由更慌,忙欠身道:“娘娘快請坐。”
衣凰努力壓下心頭的訝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在軟榻上坐下,目光卻始終不離清姰身上,像是清姰的身上藏了謎一般,她一定要解開才行。
方才看到清姰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花了眼,看錯了人,可是定睛仔細一看,卻是沒錯,這眉目確是屬於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只是,她不是樓陌均。
不過轉瞬,衣凰心中卻已然明白,陌縉痕獨獨對她萬般不同的原因。不得不承認,這雙眼睛著實太像,太像樓陌均,若非衣凰清清楚楚地知道樓陌均早已死在那場大火之中,她也會懷疑是樓陌均復生,更勿論是對樓陌均時刻相念、從未忘卻的陌縉痕。
喝完一杯熱茶,衣凰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她抬眼看向清姰,見她始終微微垂首,雖不抬頭,神情卻不卑亢,雋眉微凝,心事重重。
“你放心吧。”衣凰放下手中杯盞,突然開口,清姰聞言一怔,抬頭看向衣凰,聽衣凰繼續道:“先生暫時性命無礙,你不必太過擔憂。”
“當真?”清姰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娘娘有先生的下落?”
衣凰搖搖頭,“沒有。”
“那”
“你若是信本宮,就不要再這般折騰自己,你看你”衣凰說著將她上下打量的一番,見她身形清瘦,甚顯憔悴,心中不由生了憐惜之情。
“你過來。”她抬手向清姰招招手,清姰不明所以,走到她身邊,按著她的意思在她身邊坐下,衣凰繼續道:“本宮自幼學醫,你若是願意,臉上這傷本宮幫你醫。”
清姰頓然大吃一驚,瞪大眼睛連連搖頭道:“娘娘不可!娘娘千金之軀,切莫被小女這醜陋面容驚嚇了。”
衣凰不由笑著搖搖頭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她說著回身看了白芙一眼,道:“去馬車上把我的藥箱取來。”
白芙正想等著看看清姰面紗下的容貌,見衣凰故意支開她,不由得撇撇嘴,卻還是乖乖退了出去,從外面關上了房門。
見狀,清姰不由對衣凰放鬆了警惕,心中一陣感激。
待白芙取了藥箱回來,衣凰已經幫清姰檢查完傷勢,正在對她交待什麼。她從藥箱裡取出一隻盒子交給清姰,道:“沒什麼大礙,只是尋常的不適反應,從今天開始,飲食起居都要恢復正常,最重要的是要清淡,切忌辛辣。這盒子裡的藥膏,早晚塗抹一次,就不會留下痕跡,不出半月便能恢復。”
清姰握了盒子在手,欲要行禮,卻被衣凰一把抓住。
“在此之前,本宮對你只有耳聞,卻素未謀面,所以本宮幫你也並不盡然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先生。”她說著輕輕拍拍清姰的手,嗓音醇冽淡然,“你若想先生不為你牽掛,不為你擔心,就要照顧好自己,別再不吃不喝。若是先生見到現在的你,定會心疼又懊惱,你願意看到先生為你傷心嗎?”
清姰連連搖頭,有些哽咽,“清姰不想先生為我擔憂,娘娘放心,清姰一定會聽你的話,從今天開始照顧好自己,不會讓先生擔心,也不會讓娘娘白白操心。”
衣凰滿意地點點頭,道:“你明白就好。時間不早了,本宮該回宮了。”
說罷,她起身,在白芙的攙扶下,緩緩向門外走去。
清姰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面紗下的嘴角微微彎起,眼神欽羨。先生說的果然不假,皇后娘娘儀姿天成,卓絕大氣,不帶半點塵俗之氣。也難怪,先生這般清傲之人,會甘願為她做事。
“娘娘留步。”她突然喊出聲,話說出口,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衣凰腳步一頓,回過身,清泠目光落在她身上,“什麼事?”
清姰張張嘴,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問道:“不知娘娘是否認識一個人,叫陌均?”
衣凰心中驟然一凜,面上卻不見波動,眸色幽深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