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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聽得杜遠此言,她不由挑眉一笑,斜視他一眼,“我知道,這段日子可算苦了你了,每日得機會跟前跟後之時你必會緊隨,就算有事不得閒,也要再三叮囑青芒和白蠡,似生怕我傷了一根頭髮、一根手指頭,簡直就當做玉面佛供著。”

“哈哈”杜遠笑著搖頭,“這你可就錯了,我可沒有一直盯著你,我只是做好我每日該做之事,你莫不是當真不知,囑咐青芒他們一定要照顧好你的人是誰?”

衣凰下意識地白了他一眼,作無視狀。牽著韁繩的手不由漸漸收緊,似是隨時都有可能翻身上馬奔離而去。

杜遠只能無奈地搖頭嘆息,“對了,大軍開出也有些時日了,你最近倒是安靜,不見有絲毫反對。”

衣凰正色道:“他所做所為皆是與我所想一致,我何必要阻止反對?”

“哦?”杜遠一挑濃眉,問道:“若是他與你所想不一致,那你是不是”

“後宮不得干政,他的事與我無關。”言罷,她果然輕身一躍躍上馬背,回頭朝杜遠賊賊一笑,“跑馬才是我喜歡的事情”

杜遠淺笑,正欲上馬追上去,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迎面而來,急切慌張,來人兩人兩騎,四下裡張望似乎在找什麼,而甫一見到衣凰便催馬直奔過來。

“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衣凰與杜遠齊齊一驚,看著神色焦躁的易辰和方亥,沉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娘娘請雖屬下速速回宮,皇上皇上怕是舊傷復發了”

話音未落,馬蹄聲已然響起,墨離速度奇快,不過片刻間便已將一眾人拋在身後

【三百五十九】三笑徒然當一痴

紫宸殿內一片森然,寥無人影,邵寅幾人守在殿門內外,閔吉領著醫童站在低垂的紗帳外,滿臉憂慮之色。

聽得進殿的腳步聲以及邵寅等人喊“娘娘”的聲音,閔吉頓然如抓住救命稻草,心頭一喜站起身來,“老臣參加皇后娘娘”

衣凰款步入內,一把扶住閔吉,半句客套話都不說,直接問道:“皇上情況如何?”

閔吉回身看了一眼那道簾帳後的身影,垂首道:“眼下並無性命之憂,昏沉了一會兒,這時已經睡下了。只不過,皇上當年心肺俱損,幸得皇后娘娘及時趕到救回這一命,可是其後的奔波勞碌讓皇上的傷未能安穩調養,終是留下了病根,每逢陰雨寒冷之時便容易復發,加之勞累過度,就更容易引發舊傷皇上這段時日”

話未說完,衣凰卻已明瞭。

從登位、整內外到呂婕、毓後之事,再到南詔王與大宣之事,他幾乎沒有片刻歇息。他是一國之君,他站在最高的地方,高處不勝寒,同樣也不勝疲憊。

堅韌倔強如他,他不言,不與任何人說,然而他身上的傷卻隱瞞不住。

“今日早朝結束,皇上還是像往常一樣前去看望了側太后,隨後便回紫宸殿處理各位大人的奏章,待到傍晚的時候突然就”連安明小聲跟衣凰解釋著,滿臉的擔憂。

冷眸從他面上掃過,連安明聲音微微一頓,繼而便聽衣凰沉聲問道:“中途沒有去過其他任何地方嗎?”

連安明不由一愣,低下頭去不敢直視衣凰的眼睛,只覺那道目光似能將自己刺穿。邵寅見狀走上前來,悄悄扯了扯連安明,而後小聲道:“未時三刻,皇上去過一次含象殿。”

聞言,衣凰不禁輕呵一聲,向連安明輕輕擺手,道:“所有人都退下吧。”說著她又看了身後的杜遠一眼。杜遠會意,退到一旁,而連安明則與邵寅一起退到門外。

“有娘娘和杜大人在,老臣也可退下了。”閔吉說著抬腳準備離開,卻聽衣凰突然開口道:“閔大人留步。”

閔吉微愣,“娘娘有何吩咐?”

“閔大人,有話只管說來,這裡沒有旁人。”衣凰說著看了看閔吉和杜遠,閔吉心事被察覺,也不覺尷尬,看著衣凰的眼神卻反倒更加擔憂。“皇后娘娘,您您不可這般不聞不問啊,雖說皇上停了您的表箋之權,但是以娘娘之聰明,怎會不知皇上這般做是為了您好?皇上近日為了大宣國的事情操勞不已,您就別再跟皇上慪氣兒了,其實娘娘心裡是最關心皇上的,既是如此,你們又何必唉”

他年歲已老,他不懂年輕人的情情愛愛,可是他知道什麼是真心在乎一個人,關心一個人,他愛護他的他的妻兒他的家人,他也曾不止一次為了保護他們而口是心非,就像蘇夜涵為了衣凰所作所為。

衣凰驀地怔住,眼中有一絲愕然閃過,繼而轉為沉濃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