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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意,似乎在看一個很親近的人,那種肆無忌憚的眼神雖然符合他帝王的身份,然卻不符合他和衣凰之間的關係,那眼神中是爹爹在提起孃親的時候方才會有的柔和恬靜。

想想接下來的時日自己便要待在永德宮,整日與皇上碰面,她不禁一陣不安。

看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踏入了這是非之地,捲入了他們的是非之中。

可是,那個人,那個她總是會時不時想起的人卻還不在宮中。雖然當年只是短短一個相視,卻是讓她至今不能忘卻。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是他們回朝的日子了吧。

【八】心存芥蒂為哪般

六月十六日,立秋,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北方傳來大軍得勝回朝的訊息。

本該是一件舉朝同慶的喜事,然宮裡的喜慶氛圍並不濃厚,有人欣喜,有人害怕,有人愁苦,當然,還有人像衣凰一樣,有一絲焦慮,擔憂,不安。

聽得宮人傳報時,蘇夜洵正陪著睿晟帝到永德宮來服第六顆無根果,衣凰看到睿晟帝臉上神情深沉得有些難以捉摸,有喜有憂,太后雖然沒有喜上眉梢,但眼底的笑意已然十分明瞭。

最平靜的莫過於蘇夜洵,聽完了傳報以後,只淡淡地說了句“三哥他們出兵必勝,真叫兒臣佩服又羨慕”。

睿晟帝回了神搭腔說道:“朕聽說你對用兵作戰也很有研究,有機會可以讓你試一試。”

衣凰不由得一愣,太后也是一驚,說道:“皇上,行軍打仗豈可兒戲?洵兒未曾上過戰場,皇上讓他去豈不是讓他去送命?”

睿晟帝不慌不忙說道:“母后放心便是,清兒和渙兒也是一點一點歷練來的,洵兒是朕的兒子,天朝皇子,若是連帶兵打仗都不會,豈不讓人笑話?”

蘇夜洵適時出聲:“皇祖母請放心,孫兒自幼跟著二哥也學了不少,想必有朝一日征戰疆場定可像二哥一樣,殺敵衛國。”

話說到這裡,眾人一陣沉默。

衣凰知道,那是因為蘇夜洵提到了二皇子蘇夜洛。沒想到即使是冷麵無情的睿晟帝竟然也面露悲痛之色,眼中瀰漫著悲傷。不管怎麼說,虎毒不食子,再怎麼說蘇夜洛都是他的兒子,他又怎能不心疼?

在此期間,衣凰見過毓妃。那是訊息傳來的第二日,她陪著睿晟帝一起到永德宮來,態度始終冷淡漠然,只有在與太后和睿晟帝說話時才有一絲笑意。衣凰隱約覺得毓妃對自己有一種敵意,尤其是剛一進永德宮兩人碰面時,毓妃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之後便一直避開衣凰,即使目光有所接觸,毓妃也是冷冷地瞥衣凰一眼。

走之前,毓妃突然紅了眼睛,拉著太后的手有些捨不得放開,沉聲道:“母后,您勸勸皇上,別讓洵兒出征可好?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了,臣妾已經失去了洛兒,不能再失去洵兒了”

太后神色跟著動容,便拉著她跟皇上說道:“皇上,毓妃說得沒錯,洵兒孩子義氣,見其他兄弟帶兵出征,心裡難免衝動,皇上可不要像孩子們那樣。”

睿晟帝不好拂太后的意,便笑了笑,說道:“母后說的是,孩兒記下了。”

衣凰一直在殿外陪著逸軒,這小傢伙果然一見衣凰就纏著不放,非讓衣凰教他認那些草藥不可,衣凰拗不過他,便從宮中找來一本醫書教他,逸軒每記住一樣草藥的名字用途,便興沖沖地跑進殿內朝著三人炫耀一番,引得三人不斷髮出笑聲,連連稱逸軒聰明,稱衣凰有法子,竟然能制住逸軒,最後睿晟帝提議說讓衣凰做逸軒的師父,以後就常常進宮教逸軒醫術。

毓妃一聽,臉色頓然一變,說道:“皇上,此舉怕是有所不妥吧,一來軒兒還小,二來堂堂皇長孫竟閒來去學醫術,恐會讓人笑話,宮裡不是有太醫院嗎?”

睿晟帝驟然把臉色一沉,“可是朕中的毒,整個太醫院沒有一個人能替朕診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不是要靠衣凰的藥?”

毓妃就閉嘴不說話了,看向衣凰的眼神卻更加冰冷厭惡,走的時候看都沒看衣凰一眼。

衣凰絲毫不在意,倒是樂得清閒,只是在想該怎樣推掉逸軒師父一事。

不料,睿晟帝和毓妃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宮人來報,說是毓妃請清塵郡主過去一敘。

現下皇上剛服了藥,逸軒也回屋午睡了,衣凰正閒來無事,連推脫的理由都沒有,倒是太后笑得神秘,小聲對衣凰說道:“過去了要好好與毓妃交談,切莫衝撞了她,她脾氣不太好,你就忍著點,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洵兒的母妃。”

衣凰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