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於心何忍,只是
他側身看了看毓皇后,但見毓皇后臉色平淡,微微欠身行禮道:“皇上,渙兒會懷疑臣妾,臣妾並不驚訝,畢竟兇手出自臣妾宮中,渙兒為人弟者,自然要為兄長討回公道,臣妾斷不會放在心上,還請皇上莫要責怪他了。”
蘇夜渙聞言,冷冷一眼從毓皇后面上掃過,並不領情。
睿晟帝太息一聲,接著道:“渙王罪無可恕,今且念其衛國平叛有功,一心為兄的份上,且免其罪責,交與大宗院收押看管,責其面壁思過,靜心悔改!”
蘇夜渙聞之,臉色一怒,正要爭辯,卻被蘇夜清一把拉住,“謝父皇開恩!”
知道蘇夜渙是要被關押於大宗院,蘇夜清心裡便放心許多,畢竟那裡是何等情況,他們兄弟都清楚的很。小時候,誰沒在那個地方待上過一段時日。
只是這一次,睿晟帝顯然特地“關照”了杜尚,蘇夜渙被關在一座看似廢棄已久的院子裡,名曰蘅蕪苑裡面擺設佈置非常簡陋,且寒冷異常,屋頂與窗戶還有破漏之處,寒風一起便呼呼吹進屋內,偌大空蕩的房屋就如同一隻巨大的冰窖。
更有甚者,晚些時分竟然下起雨來,雨水打進屋子裡,惹得蘇夜渙好一番氣惱,獨自一人在屋裡跳了半天的腳,卻是沒人理會。他索性也就放棄了,自己從院子裡砍了些草葉,躍上了屋頂修補起來,不多會兒漏洞雖補得差不多了,他的全身也都溼了。
遠遠的,一道嬌小的身影正在漸漸靠近蘅蕪苑,看著她在雨中蹣跚而行的模樣,蘇夜渙不由覺得一陣好笑,可是笑了兩聲之後他又突然凝起了眉,這個身影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突然,來人身形一晃,似是腳下滑了一下,手中的傘丟落在地上,眼看就要摔倒。
見狀,蘇夜渙忙丟了手中多餘的草,用力奮身躍下,再一個旋身上前,硬是將來人穩穩扶住。
“是你?”看清來人後,蘇夜渙不由愣了愣,連忙將她扶進屋內。
“擦擦吧。”好不容易找出兩條幹淨的帕子,蘇夜渙自己留了一條,另一條遞給了冉芸。
“多謝渙王殿下。”冉芸嗓音柔柔,動作也是大方得體,看得蘇夜渙有片刻的怔神,不由得想起墨香雪來。
“你冒雨前來找本王,所為何事?”蘇夜渙一邊擰著身上的水,一邊看著外面的大雨皺眉。
無奈他已經淋成了落湯雞,一時半會兒衣服上的水根本擰不幹。
冉芸起身道:“方才皇上還給王爺的信,王爺可還收著?”
蘇夜渙一聽,驟然愣住,怔怔地看著冉芸半晌,突然叫了聲“遭了”,這才想起被他隨手塞在懷裡的書信,連忙伸手掏出。無奈那書信已經在他懷裡淋了半天的雨,早已溼透了。
“這”他向冉芸攤了攤手,有些愧疚道:“本王方才一時氣極,把這事兒給忘了。不過冉將軍應該沒在信中說什麼吧,否則方才父皇也不會輕易還給我”
冉芸皺了眉道:“哥哥要傳給王爺的話就在這封信中,只不過皇上沒有看到。”
她說著上前接過信,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的字沾了水,幾乎已經全都暈染看來,只是有幾個字卻還完好如初,未曾變形。
見此,冉芸鬆了口氣,將信攤在桌案上,對蘇夜渙道:“王爺請看,哥哥要與王爺說的話,在這。”
蘇夜渙走上前,將那零散的幾個字連串起來一看,不禁臉色一變:樓已死,殿或生,防禦。
“防禦?防什麼御?”蘇夜渙疑惑出聲,盯著書信又看了幾眼,“樓已死,是說樓陌均已死,那這個殿或生”
驀然,他一驚,“難道冉嶸是說大哥沒死?”
冉芸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小聲點,“這個當時大殿下和樓大人的屍體從火海里救出來時2還是緊緊抱在一起的,哥哥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東宮大火,蘇夜澄與樓陌均葬身火海;蘇瀠泠已自縊於寢宮之中。
這是除夕那晚傳來的密報,先且不論是誰傳的密報,且說宮中這番景象,以及睿晟帝的反應,已然能說明蘇夜澄已死乃是事實。
“呵!也是,我又何必要自欺欺人!”蘇夜渙說著恨恨地握緊拳頭,眼中恨意顯然。
“王爺,請節哀。”
冉芸柔柔的聲音將蘇夜渙起伏不定的情緒又拉了回來,他定了定神,看著最後兩個字,“防禦?防毓?難道,冉嶸是在提醒我讓我防著毓家?看來東宮之事,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仔細想了想又道:“可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