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串,而衣凰看得出最痛苦的莫過於她心裡的掙扎與擔憂。她的一雙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卻怎的也不敢用力捂住,生怕壓著裡面那個不知是否還在的小生命,只能痛苦地微縮著身體,一陣陣顫抖。
衣凰突然覺得心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隱隱生疼。
是傅雯嫣這種表情,這種恐慌而絕望,卻不願輕易放棄的表情。
這不僅是她的孩子,更是她留在這個冷酷絕情男人身邊的砝碼。她雖是禮部尚書的千金,但說到底她不過是毓貴妃的一枚棋子,毓貴妃將她安排在蘇夜洵身邊,一來是為了注意蘇夜洵的一舉一動,而來則是不想他身邊出現不該出現的女人。
只是她心裡最為明白,毓貴妃既是能做主讓蘇夜洵娶了她,讓她成為洵王妃,自然也有法子讓她一無所有。
包括傅家上下數十條人命。
所以,這個孩子是她的保命符,是她的一切,她不能輕易放棄!
看著她的掙扎,衣凰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時無言。
她伸手以手掌覆上傅雯嫣的手腕,突如其來的碰觸讓傅雯嫣有片刻的走神,睜開眼睛看到是衣凰,情緒不禁有些激動。
“你來做什麼”她聲音有些啞,想要擺脫衣凰的手掌。
衣凰神色沉斂,抓住她的手伸手探上她的腕脈,沉聲道:“我來替你保住這個孩子。”
傅雯嫣驀然一愣,怔怔地看著衣凰,不再亂動。
過了一會兒,探清傅雯嫣腹中胎兒還在,衣凰心中不由稍稍鬆了口氣,繼而又皺起了眉。
即便這一次她能替傅雯嫣保住這個孩子,也難保今後不會再有人打這個孩子的注意。尤其是那個一心想要得到權勢的女人,她又怎麼可能甘心讓傅雯嫣生的孩子成為蘇夜洵的嫡長子?
更何況,以脈象來看,傅雯嫣腹中的孩子雖然還在,但情況卻極不好。胎兒前三個月本來就不算穩,加之這麼一摔
突然衣凰皺了皺,目光緊盯著傅雯嫣。按說,這個女人這麼在乎這個孩子,平日裡勢必會萬分小心,不會容有一絲差池。卻是何故,她竟能生生摔了這一跤?
她一邊想一邊起身去開藥方,或者說是飲食方子。如今傅雯嫣身體虛弱,加之胎兒受影響,已經承受不住湯藥的刺激。
傅雯嫣在得知胎兒可以保住之後,情緒漸漸穩定許多,雖然還很痛苦,卻因為心情的原因,已經能穩住自己不再亂動。
她朝著衣凰看了看,突然冷冷一笑,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摔著嗎?”
衣凰手中動作不停,淡笑道:“這是王妃與王爺的家事,衣凰不便過問。”
“呵呵是麼?”傅雯嫣聲音雖然微弱,那聲音中的敵意與淒冷之意衣凰卻感受得清清楚楚,只聽她繼續說道:“你可知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衣凰心中輕嘆,頓了頓方才道:“王妃此言衣凰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衣凰只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一起生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王妃莫要把自己的情緒強加在別人身上。”
“哈!兩個人的事?慕衣凰,你何必在這裡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那麼美好,好像所有事都與你無關?若你當真對王爺沒有私情,若你與他當真清白,又何必將自己的畫像留於他手?”
聽得此言,衣凰心中不禁狠狠一凜,驀然抬頭看向傅雯嫣,見她眼角噙笑,卻是冷到刺骨,伴隨著眼淚一起綻開。
衣凰腦海中一片疑惑,畫像?她何時畫過畫像?又何時將畫像給過蘇夜洵?若是旁人說起這事,她必以為那是在說笑。可是今日傅雯嫣這般神情,她實在沒有辦法認為她是在說一個笑話。
定了定神,她轉向傅雯嫣道:“衣凰不解,還請王妃明示。”
“明示?”傅雯嫣始終冷笑,“你的畫像就那麼 掛在王爺的書房內,你還要我明示你什麼?你是要我帶著你去親眼看一看才肯承認麼?只可惜,已經被我毀了一張哈哈若非因此,王爺他又怎會”
她的聲音突然一哽,後面的話全都哽在喉間,她垂著頭,眼淚簌簌落下,原本就很蒼白的臉龐此時更加不見血色。“慕衣凰,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與他毫無瓜葛,卻是為何,對他有求必應?從那晚在清王府,到今天這事兒,只要他請你幫忙,你就必會出手,便是連今日這般可能惹禍上身的事兒,你都願意幫忙?”
衣凰雖是想不明白畫像一事,卻從傅雯嫣的話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之所以會摔跤,是因為她毀了一幅蘇夜洵頗為重要的畫像,而後兩人發生爭執,不慎之中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