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眼中浮上一抹意味深藏地笑意,只見她雖極力隱藏自己的情緒,然聽了邵寅的話,清冷的眸中卻忍不住閃過一抹擔憂。
邵寅顯然還未注意到坐在杜遠對面的衣凰,見杜遠笑得詭異,不由一愣:“杜老,有何不妥?”
杜遠微微搖搖頭道:“既然之前都是郡主交待你怎麼做,現在依舊問她得了。”
邵寅不明所以,順著杜遠的目光向身後瞥了一眼,驀地一驚,“郡郡主怎會與杜老一同在此?”話問出口突然又感覺有些不妥了,他這麼問顯然是知曉她之前身在何處。
“巧合。”衣凰勉強一笑,沉吟許久方又道:“他情況如何?”在洵王府的時候聽他的咳聲衣凰便知他情況不妙,本打算回山莊去,可是心裡又擔憂他的傷,進退兩難,這才在街上的酒樓裡隨便尋了個地方打發時間。邵寅猶豫了一下,道:“屬下不敢有瞞郡主,王爺情況並不好。”
杜遠接過話道:“涵王中箭穿肺而過,嚴重傷及肺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怎奈他自己不知好好珍惜唉,他的身體又豈能經得起這般折騰?”
“杜老”聽杜遠這麼說,邵寅不由有些慌了,連連問道:“杜老醫術高明,定有法子救我家王爺”
“呵呵醫術高明”杜遠笑了笑,指著衣凰道:“你當這丫頭醫術不高?她醫術若是不高怎麼可能把命懸一線的王爺救回?小子,你可知這丫頭跟我是什麼關係?”
邵寅一時糊塗了,看了看二人,道:“屬下不知。”
衣凰輕嘆一聲,搶在杜遠之前道:“罷了,這時候也不是理關係的時候,你就告訴他你開的藥方是怎麼個煎服法便是。”她已然將“先生”這一稱呼省去,改口換成了“你”。
杜遠無奈一笑,對邵寅道:“我開的藥方應該與之前這丫頭開給你們的一樣,你就按照之前她吩咐的方法煎即可。”
邵寅疑惑地看了衣凰一眼,見衣凰點頭,便放了心,向二人道別之後,轉身離去。
“邵寅。”想了想,衣凰突然開口叫住了邵寅,“你們不是應該恨我怨我麼?為何你對我,卻還似往常一樣?”
邵寅淡笑道:“屬下跟隨王爺多年,王爺對誰好、誰對王爺好、屬下再清楚不過。王爺曾教過屬下,做人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郡主也曾說過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屬下雖擔心王爺,卻還不至於失去理智,郡主的心意與苦衷其實屬下看得出來”
頓了頓,他似乎深深思慮了一番,而後道:“屬下相信,王爺更加看得明白。”說罷大步離去。
衣凰怔怔地坐著一言不發,回想著邵寅方才之言,可是浮進腦海裡的卻是蘇夜涵那雙冷到極致的眼眸,以及他轉身離去時的冷決。
“怎麼,擔心了?”杜遠適時出聲將衣凰從沉思中拉回,“既然如此,何不親自去看看?”
衣凰挑眉一笑,明眸如炬,她搖搖頭道:“不用,既然有你給他診治,我就不用去了。再說,只怕如今這時候,他也不願見到我”
“嘖嘖”杜遠將杯子裡的酒倒入口中,探究地看了看衣凰,道:“鬧彆扭了?發生了什麼大不了的事,竟會讓我朝淡泊幽雅的涵王動怒?”
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衣凰自顧飲酒,“許久不見陸老頭,他老人家可好?”
杜遠無奈笑道:“難怪師父他老人家總說拿你沒辦法,你一個不到雙十之齡的小女娃,竟然稱呼他老人家為陸老頭,若讓他聽到了,定又要訓斥你。”
“呵!那隻怕他要訓上個三天三夜了。”
“唉”杜遠不由長嘆一聲道:“聽聞玄清師叔已經許久不在你身邊,也難怪你會學壞。”話雖如此說,杜遠眼底對衣凰卻並無厭惡之意,反倒有幾分喜歡與欣賞。
他的師父正是人稱陸老怪的陸令成,陸家醫術傳人,與年輕時的玄清大師出自同一師門,乃是師兄弟。他學有所成之後便離開陸家莊進了京,許久方才回去一次,那是便時常聽師父提及玄清大師那個鬼靈精怪的弟子,陸令成看著衣凰就沒由來的喜歡,便親自教授了她一些醫術,所以,即便杜遠不願承認,但於情於理,他與衣凰都算得上是師兄妹關係。
【二百一十三】反客為主表身份
衣凰淡淡睨了他一眼,岔開話題道:“你這是回渙王府去?”
杜遠搖搖頭,啜了一口酒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渙王府有貴客常住,我一個粗鄙老頭子去湊什麼熱鬧?”
“貴客?”衣凰一凝眉,壓低聲音道:“你是說,香雪公主?”
杜遠不點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