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軍中另外兩位王爺只怕他們早就盼著太子被廢了吧。
想到此,他一夾馬腹,狠狠一鞭抽下,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加速奔去。
四下一片寧靜,就只剩馬蹄聲,以及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
而此時此刻,北方戰場上卻是喊聲震天,嘶吼聲不斷,馬蹄聲、嘶鳴聲、箭羽聲、刀劍聲以及慘叫之聲混成一片,兩邊還有戰鼓聲起伏不斷,站在城頭上望去,狼煙四起,屍橫遍野。
“七哥,他們果然要逃了!”眼看敵軍已經丟了戰旗,欲將潰敗而逃,城頭上那位身著銀色鎧甲的年輕將領臉上冷光閃現,對著身側的玄衣男子說道,神情很是驕傲不羈,“剩下的,就看我的了!”
他說著一揮手中長槍,躍身跳下,穩穩落在正整軍列在城門內的萬千將士面前,對著身後軍陣喊道:“靺鞨小族,竟敢不自量力,犯我天朝,如今戰敗就想逃走,爾等可別讓這些人有機會回去,調整了生息再次來犯!”
說罷英眉一挑,夾緊馬腹,大喝一聲,策馬出了城門衝入戰場。不知何時,守在城門兩側計程車兵已經得令大開城門,此時身後數萬銀甲將士齊聲一吼,一勒韁繩,緊隨著跟上,頃刻之間,戰場變成了一片銀色。
玄衣男子見此景,冷峻清瘦的臉上掠過一絲微微的笑意,繼而又被疲倦覆蓋。
身後一個士兵匆匆走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他臉色一沉,略一沉思,一撩長長披風,立刻跟著那個士兵走下城頭,進了軍營大帳。
不遠處,一名衣衫襤褸的男子由兩名士兵陪同走過來,那男子雖然風塵僕僕,蓬頭垢面,眼神卻堅毅無比,不慌不忙,進了大帳後,定定地朝著玄衣男子一拜。
玄衣男子還未及坐下,身側走上一名侍從替他解下披風,復又奉上杯盞。
“不用了,先說正事。”他的聲音冰冷得似乎不帶感情般,在這悶熱的軍帳中似一泉清流緩緩流過。
被領進來的男子一愣,這才抬頭去看坐上之人,待看清那人時眼中閃過的情緒很是複雜,說不清喜憂。
“小人曾明參見涵王殿下,小人是太子貼身隨從”曾明說著頓了頓,似乎在想下面的話該怎麼說。
玄衣男子正是當朝七皇子蘇夜涵,亦是此次行軍的軍師,聽得曾明所言,並沒有過多反應,只是示意替他奉茶之人先退出。由於眾將士心知七王爺的脾氣,是以沒有他的傳喚,並沒有多餘的人進入帳中。
他抬起碧綠色的深眸看向曾明,看得曾明渾身一顫。“接著說。”
沉冷的聲音劃過曾明的臉龐,曾明不敢不從,接著說道:“是。太子遭人陷害,成了姦殺宮女的兇手,小人在事發當日便匆匆趕來通報,如今只怕太子”
他沒有把話說完,然言下之意已經明瞭,只怕此時太子已經被抓被關了,性命堪憂。
聞言,蘇夜涵的眉角微微一動,卻仍然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曾明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七王爺,心裡忐忑不安,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怎麼就將太子遭難的事告訴了他?雖然這位七王爺平日裡冷漠淡泊,但誰又能抵擋得住儲君之位的誘惑?
就在曾明快把自己的衣角捏碎的時候,突然聽到蘇夜涵對著帳外喊了聲“邵寅”,之前退出的那人立刻應聲走進來,對著他行禮,“涵王。”
蘇夜涵看了看緊張的曾明,嘴角隱約掠過一絲朦朧的笑意,轉而對邵寅說道:“帶這位曾大人下去休息,等渙王一回來便帶他去見渙王,記住,不得有絲毫怠慢,務必保護周全,若他有閃失,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邵寅一臉平靜地回答:“屬下遵命。”
然後領著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曾明走出大帳,而曾明一出大帳就重重地舒了口氣。
果然是冷酷的涵王,但所幸不是無情的。
如此,太子便有救了吧。
但願樓大人能再應付些時日,待三位王爺大軍回朝,一切就都好辦了。
他這麼想著,回頭看了看蘇夜涵的大帳,似乎又想起了剛才他冷到極致的聲音與神情,不由得渾身一顫。
【二】禍兮始起卷珠簾
崇仁二十三年夏,戰事繁多,政事不歇。
澄太子因在太子寢宮中姦殺宮女,被廢去太子之位。其太子妃岑瑾萱亦被牽涉,由於嫁與太子多年卻無所出,廢其太子妃之位,打入冷宮。
由是如此,岑瑾萱的父親,當朝左相岑寂被參教女無方,去其左丞相一職,貶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