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看來到了敦煌我要先多買點暈車藥了。”田尋自言自語道。
“怎麼,你還有暈動症?”郎世鵬關切地問。
田尋點點頭:“不過不是太嚴重,小時候比現在厲害的多,那時我只要聽說要坐汽車,腦袋立刻就暈了。”郎世鵬哈哈大笑:“你還真誇張,我從沒聽說過有這麼厲害的暈動症!”
這時,播音員開始用甜美的聲音播報:“親愛的各位旅客,歡迎您乘坐東方航空公司的航班,本次航班由遼寧瀋陽飛往甘肅敦煌。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務必繫好安全帶,如有不會請向空乘服務員求助,如果您有暈機症,請在座位前面的儲物盒中拿出口香糖,它能幫助您緩解暈機等症狀,希望大家本次乘坐愉快!”
田尋嚼著口香糖,但還是覺得耳鼓裡脹脹的難受,同時還有些噁心。此時空中小姐正在為每位乘客分派水果。田尋連忙向她討了幾個桔子,這空姐大約三十五、六歲,左嘴角處有一顆小小的黑痣,身材豐滿漂亮,天藍色制服短裙下露出一雙修長健美的大腿。她見田尋臉色不大好,就知道肯定是暈機,還幫田尋剝掉桔子皮並又餵了他幾瓣,田尋很是感動、連聲道謝,心裡暖乎乎的,空姐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微笑又去照顧別人了。
郎世鵬邊吃蘋果邊調侃:“田老弟,那漂亮空姐可能是瞧上你了。”田尋靠在座椅上閉眼睛,雙手的大拇指揉著太陽穴:“您就別拿我逗悶子了行嗎?我耳朵裡都要脹破了。”郎世鵬卻裝聽不見:“真的,雖然那空姐看上去能比你大幾歲,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下不是正流行姐弟戀嗎?要不要我幫你牽牽線?”
田尋氣得夠嗆,隨手拿起一隻蘋果遞給他說:“您還是多吃幾個蘋果吧!”這時那空姐剛好回來經過田尋身邊,剛才郎世鵬說的話她都聽到了,不由得臉上飛紅,田尋尷尬的衝她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空姐紅著臉走開了。
為了不讓郎世鵬再拿自己開玩笑,他趕緊岔開話題:“郎先生,你說這次考察之行林教授幫你找了些同行的學者和幫手,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很有實力吧?”
郎世鵬把蘋果核扔進垃圾筒裡,用手帕擦了擦手:“那是當然。要知道現在我們國家民間組織的考古考察團隊遍地都是,但大多數都是散兵遊勇級別,隨便在某高校掛個虛職,動輒都是什麼教授講師研究員,其實專業水平低下,但凡找幾個身強力壯的人去什麼地方旅遊一趟,回來馬上就找報社的人在報紙上連吹帶扇,說自己在某某知名學者專家的陪同下,完成了一項多麼多麼困難的課題考察工作,吹得多了後來就連自己都信了,以後跟人說話腰板都挺得筆直,好像自己真成了文物專家似的。”
這番話說得田尋也笑了:“現在社會上確實有不少這種沽名釣譽的假學者。”郎世鵬又接著說:“鑑於此況,雖然我這次去新疆只是一次文物考古方面的考察,而且還是民間行動,但我郎世鵬畢竟不像那類東郭先生似的假學者,我搞世界歷史學三十多年,大小也叫個歷史學家,不拿出點有說服力的東西,那我豈不是跟那些草包學者劃等號了?”
田尋暗自讚歎,又問:“那郎先生都物色了哪方面的學者和專家?”郎世鵬端起咖啡喝了口,說:“林之揚和我早年都在西安大學任教,私交還算不錯。到目前為止,他共幫我找了一位生化物理學教授、一位古建築學家、一個語言學家,一對專門研究風水學的兄弟倆,還有三、四名職業軍人負責保護我們的安全,總共大約有十一、二人左右吧。”
田尋問:“那郎先生就是這次考察隊的總負責人了?”沒想到郎世鵬搖搖頭:“我是負責人沒錯,但卻並不是唯一的,還有一人將與我共同領導這個考察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田尋心中忽然想起什麼,他再問了句:“這次考察只是文物方面的考察嗎?還有沒有別的什麼目的?”
郎世鵬轉頭看著他:“當然沒有了,這只是一次純粹的科學考察。你有什麼懷疑不成?難道我還能去新疆盜墓?”田尋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下田尋心中有了底,心裡暗暗激動和興奮,人還在飛機上,心卻已經飛到了新疆沙漠戈壁中。
兩個小時過後,飛機在空中平穩飛行,從舷窗向外看去,黑色的積雨雲籠罩周圍,好像已經是深夜似的,搞得座艙裡的大多數乘客都沉沉欲睡。田尋側頭看看郎世鵬,見他也靠在座椅上睡得正香。田尋看了看錶,晚上六點四十分,他忽然覺得肚子有點餓,於是站起來向座艙後部走去。
來到座艙盡頭的餐室,剛好看見那位嘴角有美人痣的空姐正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