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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5)

圖1�5左:1962年《時代》週刊帶有松下幸之助肖像的雜誌封面

右:1989年出版的《日本可以說不》的日本國內版封面

當然石原忘記了一點,臺灣地區和韓國,乃至日本都是處於重視教育和提倡勤勞吃苦的中國儒家文化圈內,而菲律賓不是。只不過從他的看法中,可以看出作為一個黃種人和亞洲人對白人世界的歐美人一貫趾高氣揚的一種反感。

而盛田昭夫就有些不同。因為他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並在紐約住過,所以他對美國企業界的看法還是比較中肯。比如說,他覺得:

——20世紀80年代後的美國商界太熱衷於合併和併購這類金錢遊戲,而不重視真正的產品創新和製造能力;

——美國企業太重視短期利潤而犧牲長期的企業整體生存,比如將製造業移到海外;

——美國公司高層收入太高,對公司傷害大;

——日本公司員工的日常生活中人際關係親密,所以總的生產效率要比美國高;

——美國公司在基礎研究上比日本強,但是在產品的市場推廣上比日本弱。

他還提出一些提高日本國際形象和地位的建議,也許對於今天的中國都具有參考意義:

——美國的反日情緒與日本企業在海外沒有和本地人交往成為當地社會的一分子有關;

——日本人需要更多地接受西方文化和語言,以便在和美國人打交道時不被誤解;

——美國對日本的輕視對美國和世界經濟不利;

——日本需要明白自己世界領袖的角色,做好支援世界經濟應盡的責任;

——日本必須幫助亞洲發展,從而確立起日本在亞洲地區經濟中的領導地位;

——日本需要提供更多的海外援助以成為一個真正的世界領袖。

這兩位日本精英其實代表了日本兩種不同的民間情緒。一種是對日本自身國際和地區角色的反思,希望迴歸本身的東方文化,並不惜為此與美國發生對抗,從而達到國家人格獨立的目的;另一種則是加強向西方靠攏融合,希望在以西方為主的體系中擔當更大的領導角色。

筆者在1988年曾聽到日本戰略界的一些學者認為美國衰退和中國崛起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如果日本幫助美國的話,可以把美國的強權延長50年。如果日本幫助中國的話,可以使中國的崛起提前50年。而當時的筆者,認為中國崛起就是50年內的事。看來當時日本學界對美國和日本實力的估計過高,而對中國實力的估計過低。

當然,日本人以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口吻指點江山,論天下大勢,是和當時的形勢分不開的。那時日本經濟如日中天,在世界上光芒四射,無比輝煌。只可惜,當時的日本精英們無法面對的一個歷史事實是,每次日本人的風光都來得快,但持續力相當差。當年的大日本帝國是如此,20世紀80年代的太陽經濟帝國也是如此。不知道經歷了經濟帝國沉沒的日本人,是不是長進了些。

最關鍵的是,石原們忘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日本就算是一個經濟大國,也沒有強大的政治、外交和軍事實力。正如蘇聯的軍事一條腿不能和美國二分天下一樣,只有經濟一條腿也是沒有資格和美國叫板的。結果到了1989年年底,日本的樓市和股市泡沫爆破,從此日本走進經濟蕭條中,一直到今天,過了20年仍然沒有從谷底中走出來。也許,本為右翼的石原慎太郎今天卻彷彿開始親中,可能是看到日本沒有資格對美國說不,而只有中國才可以這樣做的緣故吧。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6)

就在日本威脅消除的同年,蘇聯黯然地從阿富汗撤軍,並在短短兩年後土崩瓦解。從1991年開始,美國開始了一個短暫的意氣風發,一枝獨秀,堪稱世界唯一超強霸權。那時候,美國的軍事實力打遍天下無敵手,將不老實的伊拉克變成了展示美國高科技武器實戰表演的舞臺,為美國軍火商贏得滾滾商機。俄羅斯在美國不懷好意的哈佛休克專家的折騰下,幾乎破產。中國的*在1992年艱難地南巡,為停滯不前的經濟改革竭盡全力,又轉身交代中國的年輕一代領導人要學會韜光養晦、臥薪嚐膽。美國的經濟也在日本的崩潰下,恢復生機,開始了由網際網路商業化帶動的創新浪潮。而美國鼓吹的“自由*資本主義”模式在全球風行,無堅不摧,最終在20世紀9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