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要開了。”
驀地,一滴清淚從小蘭的臉頰上慢慢滑落,張劍鋒一愣,火車已經漸漸加快了,他拼命擠出車窗,向著後方大喊道:“小蘭,告訴我,你在哭什麼?小蘭!”
小蘭道:“我……我……我……”一開口,頓時眼淚奔湧而下,火車漸漸駛得不見蹤影,而小蘭早已經淚流滿面。
張劍鋒頹然坐回到座位上,仔細地拆開那個錦囊,原來裡面是一青一藍兩條絲線,其中藍色的絲線上還縛著個小紙條,輕輕地展開那張略微有些水漬的紙張,只見上面寫著一行蠅頭小字:“小清告訴我,哪怕有了她,你最愛的其實還是我。”
外面突然下起小雨來,細碎的雨點輕輕打在玻璃上,劃出一道道冰涼的直線,幽幽的淡香,窗外幻化出漫天曼妙遊離的粉紅,小蘭燦爛的笑臉倏然閃現,伴隨著那清脆的語音——
你真的能斬斷塵世間一切的依戀嗎?
嗯。
你真的能斬斷塵世間一切的依戀嗎?
嗯。
你真的能斬斷塵世間一切的依戀嗎?
…………
第四曲 魂祭
序言
神界、人界、鬼界、妖界,四界自盤古開天之際逐漸形成,互不相通,互不信任,甚至互為仇敵。四界之爭由來已久,數千萬年之前,四界約定在天柱之間決戰,爭鬥七天七夜,天崩地裂,江河倒流,日月失色,該戰最終以神界完勝居於天庭,人界詭勝居於陸界,鬼界全線潰敗被迫屈身冥界,妖界僅存數員流於荒野落下帷幕。神界自此高居天之頂,日久遠疏三界,世人傳道神界設立結界,與三界永世隔離。自此世上僅存三界之爭,鬼界嫉恨人界當初決戰之時以詭計取勝,無時無刻不以重奪陸界為己任。人界與鬼界之爭愈演愈烈,然而,妖界的蠢蠢欲動卻為兩界遺忘,最終掀起漫天血光……
有詩為證:
紛繁贅語道三界,六道苦海生靈邪。
無涯回頭盡是岸,菩提不悟泯塵間。
月色顯得極其昏黃,地上的影子很淡很淡,枝枝椏椏間依稀蟬鳴蟬寂,古老的琉璃瓦上映出森森的綠光,氣氛一片詭異,看上去渾然不似執掌佛教牛耳的第二大派——落伽山所在地。天際的一角特別鬱暗,隆隆的雷聲悶響不絕,似乎在昭示著另一場災難的重現。
第一章
總之,你現在立刻停止一切有關活動,我特許你不參加所有集會,不受任何長老、同輩約束,全部法寶均可借用,全力以赴辦好那件事。只有如此,才能有足夠的籌碼擊敗五臺山的何健飛,奪得‘佛家第一弟子‘稱號,重振我落伽山聲威!
一聲轟雷滾到窗沿下砰然炸響,昏亮的燈光瞬間加強了亮度,但是立刻又微弱下去,屋子重新陷入了陰黑的環境中,剛好掩蓋了吳剛英臉上困惑交加的表情,他抬頭望了望上方正在咳嗽不停的師父,現任落伽山方丈空明大師。已如風燭殘年的恩師,生命隨時都有傾頹的危險,心裡念念不忘的仍然是本派的名譽。自從五臺山前三任掌門都修煉到了萬化俱臻的境界,當年不可一世的落伽山早已屈尊人下一百多年,是到了該覺醒的時候了。
素知師父固執決斷,說過的話決不收回,吳剛英心中暗歎一聲,磕下頭去:弟子領命,當盡力而為。
一聲吼叫驀地化破了寂靜到快凝結的空氣:不!只許勝,不許敗!
林鳶茵在外面已經等得相當不耐煩了,那不時在自己腳邊閃曳的電光,微微擺動的枯枝都令她膽戰心驚,屋裡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更嚇得她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貼到了柱子上,幸好,這時吳剛英已經垂頭喪氣地走出來了。林鳶茵頓時象小鳥見了窩似的迎上去,揶揄道:又被師父罵了吧?他又分配什麼難事給你?
吳剛英長嘆一聲,道:師父已經快要仙去的人了,我又怎麼忍心違逆他的旨意,只是我實在不理解,難道那些什麼‘佛家第一弟子‘的虛名真的那麼緊要嗎?說到這個沉重的話題,林鳶茵的笑臉也不禁僵住了。
兩人並肩走在超手遊廊上,輕輕地說著話兒。周圍的欄杆、雕花早已漆落粉失,沒了當年氣派堂皇的溢彩流離,野藤無聲無息地攀援上來,用韌綠的軀幹緊緊纏繞著那些裂開口子的檀木樁,更襯出了這個古老門派的沒落和悲涼。
五臺山的何健飛很厲害嗎?彷彿在訴說著某個廢棄的惡毒詛咒,林鳶茵的聲音壓得不能再低。
在落伽山上,五臺山何健飛就是最大的禁忌。
嗯,吳剛英點點頭:聽說他小小年紀就練成了金剛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