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一個奴隸,膽敢直視斯巴達王,讓他感到了極度的不滿。
看見斯巴達重盔亮出劍刃,建築師烏瑞亞,忍不住向後退卻了兩步。但就在這個時候、亞倫還是抬抬手,阻止了這樣的舉動。
“把你的頭抬起來!”
這幾個字,亞倫不是用希臘語。而是使用了在這個世界通用的音節。
斯巴達重盔強硬地掀起他的下巴,讓這個奴隸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
近距離對視,他的眼睛很孤傲,金色的瞳孔裡彷彿沒有焦距。從對方凌亂、亞麻色的頭髮,還有手腕處,呈品字型整齊排列的三個熊掌印記,讓亞倫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直到現在,還被關在斯巴達地牢裡的中年人。
亞倫瞥了對方一眼,回想腦子裡的一些資訊,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兩頰的肌肉微微有些松垂,“……克萊斯頓逝去的英雄,就像擎天的冰封戰熊。戰熊正在出擊,絕壁的黑衣守望者,如兄弟一般團結友愛……勇士、請說出你的名字。”
聽到這一段話,眼前的奴隸,被這突然來臨的一幕震動了。就像在夢中突然被驚醒似地,他死死地盯著亞倫。
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孔,由於心臟的痙攣,而變得更加蒼白,看得出來,他的心臟,在剛才是暫時停止了一下。
“庫魯什!”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很難描繪他的臉色。
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瞬息之間,他那臉上就度過了春夏秋冬,經過了風霜雨露。
庫魯什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裡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痴地看著亞倫,補充了一句,“伊凡·庫魯什·威廉克斯!”
……
亞倫輕微地點了點頭,他舉目四顧,出聲宣佈,“從現在起,解除這個人奴隸的身份。現在帶他下去洗澡用餐,換上一件乾淨的衣服。”
斯巴達重盔直接砍斷了‘庫魯什’手上的繩索。而亞倫的命令,只是解除了他奴隸的身份,卻沒有賜給庫魯什更高貴的身份。
所以,從這一秒開始,將有兩個斯巴達重盔一步不離地看守著他。這也是經過亞倫默許的。
回過頭來,打量這些哥布林奴隸,讓亞倫腦中,想起一個名詞‘地精’。
實際上,這些哥布林也同樣被稱為地精,是一種居住在洞穴裡的類人生物。
他們擁有似馬鈴薯的粗糙面板、牙齒鋒利、渾身毛髮。生性膽小,卻懂得使用語言。特點是心靈手巧,善於挖掘和手工製作。
地精善於使用弓箭防禦,根據描九所說,狂戰士部落俘虜這些地精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但亞倫卻心如明鏡,將這些瘦小的生物作為奴隸,不過是在以次充好。
包括庫魯什,都不過是狂戰士部落眼裡認為的,一些難以管教,或者是沒有價值的奴隸。
“去吧,帶著這些奴隸,著手進行石料的開採程序。”
建築師烏瑞亞,當即帶著二三十名斯巴達人,將這些地精奴隸,送往斯巴達西邊的石料採集場。
……
像是被什麼事情所觸動,也或許是受到庫魯什的影響。
解決完一些手頭事務,亞倫的臉色,一下子也都變得沉悶起來。儘管他依然向前邁著隨意的步伐,但只要看他的表情,便知道是在思考著某些令他感到不解的問題。
記憶,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失去的記憶,就如抽空的空氣一般,令人窒息。
儘管亞倫經常如此安慰自己,“我很樂意接受一生中,所發生的任何事,不管好的,壞的。”
說到底,關於‘奧古斯·亞倫·萊茵哈特’這個名字,和屬於這具身體的原有記憶。亞倫都有些不在乎。
穿越以前,那些屬於他自己的記憶。亞倫最遠可以追溯到6歲的時候,一些模糊的場景,和一些零碎的畫面,由於這些畫面是零碎的,無法串聯,所以才導致丟失了大量的資訊。
丟失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像是一道魔障。
亞倫想不起自己真實的名字,彷彿是一條空白的鴻溝,任憑他絞盡腦汁也無法穿越。
“既然想不起來,就乾脆停止去想。”搖搖頭,掙脫這個思想束縛。
“試想下,若沒有一些奇特的機遇發生,昏昏碌碌,又何來一場精彩的人生。”
有的時候,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最起碼,亞倫知道,他擁有最真實的自我。
大半年以前,亞倫在這具頻死的身體上甦醒,然後再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