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此問,不想她竟還這般執迷不悟的,當即反問:“太后以為,本王與太后像今夜這般獨處,會是天衢百姓樂於見到的嗎?太后不怕天衢的百姓見笑嗎?”
“天衢的百姓要笑早便笑過了,明王如今怕了嗎?”
這就是他要逃開她身邊的原因嗎?這就是他不肯接受國璽的原因嗎?
她身為女子都能不顧千夫所指,萬事罵名,如何他做不到,還是說,是他根本就不曾愛過自己?
“明銳,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明銳肯定而決然:“對不起,本王從沒有。”
“,是你先引誘我的!”聶飛鳳痛惜他竟這般負心薄倖。
明銳移目聶飛鳳,面色鐵青:“你的兒子搶了本王的皇位,本王只是痛失大位,只是生父皇的氣,所以想戲弄你,只是這樣而已,是你自己勾引”
“啪”的一聲,聶飛鳳一記耳光就重重地落在了明銳臉上。
這樣出乎意料的一巴掌,竟把明銳給打懵了,明銳怔了怔神,側頭瞪視著聶飛鳳,“打得好,太后這一巴掌就算是你我叔嫂之間的一個了斷,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無糾葛,再不相干!”
明銳轉身就走,聶飛鳳鳳眸一慟,忽然猛撲上去,從後面牢牢抱住明銳,哀乞道:“銳,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能失去你,你的皇位我還給你,我兩年前能還你,兩年後還是一樣能還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銳”
高傲如聶飛鳳,何時似這般低聲下氣的跟人說過話,何時似這般不顧尊嚴的求過別人?
從來都沒有。
才疏學淺
高傲如聶飛鳳,從來沒有似這般低聲下氣的跟人說過話,從來沒有似這般不顧尊嚴的求過別人。
卻願意為了明銳放下身份,放下自尊,寧願為他矮到塵埃裡,只求,能得他幾分憐惜。
可於明銳而言,乾柴烈火,高唐一夢,本就沒有動過真情,如何還能在揹負著罪惡感之後還一如從前般無所顧忌?
他不是沒有原則的人,否則天衢今日的帝君必定是他,哪怕先皇選的人,是他的侄兒胤澤。
明銳苦苦一笑,依著聶飛鳳的話這樣嘲諷道:“胤澤如今是天衢名正言順的帝君,這難道不是你這個做母后的最該為他高興的嗎?你們母子求富貴則享富貴,要江山便得江山,只有本王,是天衢的一個笑話!本王倒是看破了,太后你也醒醒吧,想想自己都為天衢做了什麼
——依詔讓胤澤登基,卻又不肯讓胤澤親政,太后這唱的是哪一齣?太后是做給死人看的?還是做給活人看的?”
聶飛鳳抱著他的一雙手便是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而再度軟了下來,想他到底是不愛自己了,否則哪裡就感受不到自己這麼做不就是為了要等他回來嗎?
“明銳喜歡的女子宛如冰清那樣,高貴、美麗、像冰雪一樣聖潔,她才是明銳心目中夢寐以求的愛妃!”
明銳言畢,毫不怠慢的就大步走出殿去,再不回頭看那軟在地上,暗暗抽泣的人。
聶飛鳳的一顆心,經此而徹底變涼了。
地老天荒,是少年模樣,秦臺望斷,愛要怎麼來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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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四個人走在一起,這長得俊的也真叫俊,可長得醜的,也忒醜了些”
“鳳儀宮”裡,紫晴絮絮地跟冰清說著那日突然出現的幾個人,那日看冰清從高樓上摔下來,險些把她給嚇壞了。
聽得莫愁連連搖頭,只冰清拿著書在一旁對著她笑。
冰清聽著聽著,不知不覺的就走神了
她記得那個絡腮鬍子說他自己叫“怒刀”的,她亦記得清明時節從白山祭祖回來時,她坐在胤澤身邊,看他開啟簾子招呼甄彧過來,對著甄彧耳語之時,“怒刀”兩個字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她的耳中。
始知,原來胤澤什麼都知道,所以戰神才會適時出現。
可一想到那個神秘的戰神,冰清就忍不住想知道,為什麼他自那夜以後就再不見了蹤影?
他是胤澤身邊的暗衛對吧?胤澤一定是非常寵信他的,那麼他對胤澤呢?
——他是將那夜明銳把她擄走的事瞞下了嗎?否則胤澤為何仿若不知情一般?
還是說,戰神的確如實向胤澤回稟了那夜的所見所聞,胤澤其實比誰都清楚,可卻也比誰都能裝糊塗?
知道了卻不說,那必定是在心裡對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