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怎麼?很晚了嗎?”
我說:“是的,已經十點過了。”
“是有點晚了!”蘇姐道,“我本來還想和你聊聊的,既然天晚了就算了吧。”
我連忙道:“那我就走了?”
蘇姐道:“別急,我原本想喊司機送你回去的,這樣吧,我親自開車送你,我們不就可以再聊兩句了嗎?”
“那怎麼敢當呀?”我急了,“怎麼好意思叫你親自送?”
“沒事!麻煩你給我穿上衣服吧,剛才一陣舒服,人好象有點懶懶的了。”蘇姐說,那聲調氣色,真還就懶懶的了。
我便又為她穿衣服,這次她沒再穿旗袍,而是選擇了穿西服。在給她穿褲子時,她說:“幫我換掉內褲,好不好?那上面髒了。”
我沒有推辭,脫了她原先的內褲,接過她遞來的,迅速地為她穿上了。
“你就不仔細看看?”她嬌羞地道。
“蘇姐,我們走吧,你不知道,我回去還要給妻子擦洗按摩,要忙活到很晚。”我說,心裡早就急得跟貓抓似的,哪裡有閒情看她的私處!我現在一旦把按摩當成職業,就勉強能夠心如止水了,今晚蘇姐雖然經過了刻意的打扮,很能引起男人的非分之想,可我心中有事,哪能有其他感覺。
“好,馬上!”蘇姐終於行動了起來。這是一個行動很快的女人,她很快便和我下了樓,簡單向保姆交代了一下,便出了大門,到車庫開出車來了。
我鑽上車,心情輕鬆了不少。
第五章 利息是按摩
坐在梳妝檯前寫這篇東西的時候,已經近一點鐘了。
晴兒靜靜地躺在那裡,一輪圓月斜斜地掛在窗外,將它清冷的光輝灑落在她的床上,讓她本就白皙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了,可是我能分明地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響徹了整個房間,給冷清的月下世界注入了鮮活的生命。聽得見她充滿生命活力的呼吸聲,我心裡塌實得就像剛才拽住兩萬元支票時一樣。蘇姐在車上給我講述的她的那個沉重的故事,使我覺得自己非但不是不幸者,反而是一個大大的幸運兒!
上了車,我們東一句西一句,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蘇姐後院裡的那些樹了。蘇姐說那樹裡面有個傷心的故事,問我要不要聽。我當然不能拒絕。她便講述了她的那個傷心的往事。
原來,蘇姐十年前以一個按摩小姐的身份嫁給了她的丈夫楚樟楠。楚樟楠是她的老闆,也是一個按摩技藝非常出色的按摩師。當時他正經營者五家保健按摩院。婚後兩人的感情很好,事業也很有起色。可是不幸的是五年前楚樟楠在一次車禍中拋下了她,獨自去了一個寂寞的地方。在巨大的悲痛之後,蘇姐瘋狂地擴大經營規模,把保健按摩業務拓展到了休閒按摩領域,五年下來,終於創下了今天的規模。我替她大致估計了一下,她的那些經理可能有四十來人,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有四十來個分院!
她說:“我太愛我的丈夫了。所以就在後院裡種植了楠木和香樟,看見那些丁香造型了嗎?那是我親自設計草圖,讓園藝師照著做的,那些都是我和樟楠從前快樂生活的片段記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每每便到那裡去站站,就像又回到了過去似的,心情就會很快恢復平和。”
我說:“有個牽手的造型,給我觸動很大,覺得太有意思了!”
蘇姐問:“你是說一個男的牽著一個女的那個?”
“就是!”我說,“男人一手牽著女人的手,一手指著遠方,似乎在告訴女人什麼。女人抬頭仰望,就像看見了幸福和未來,那一臉的陶醉,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
“小蕭,你說,你的經歷是不是很慘?”蘇姐突然問到了一邊。
“應該是吧?”我說,“我幾乎就快沒活下去的勇氣了。”
“那你想過我沒有?”蘇姐問這個原來是為了說明她的悲慘。
“是啊,同是天涯淪落人!”我長嘆道。
“不!”蘇姐激動地道,“小蕭,你的妻子還在,還活著!你比我幸運多了!”
我一時愕然,既而是醍醐灌頂的感覺,連忙對蘇姐道:“謝謝蘇姐開導!謝謝!”
蘇姐笑道:“小蕭,上次給你五千小費,算是我看望你妻子的禮物錢,這次可是借,我要收利息的喲!”
“那是,那是!”我說,“蘇姐開口說就是。”
我心裡嘀咕,原來做生意的都這樣,我還以為她能免得了俗呢。
“我要的利息有點高喲!”蘇姐頗有深意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