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如果貨物是鋼材的話,走私肯定不行,因為這種東西太重了,大批次的走私危險性太高,而且即便走進國內,也無法在短期內脫手。
“夾帶”,這種辦法用在走私鋼材實在太愚蠢了,甚至可以說是一點都行不通。這海關上都是有地秤的,夾帶一些重量很輕的貨物還有可能矇混過關,但是誰要一車夾帶個一兩噸鋼材,那純粹就是找死了。
走私不好用,夾帶不好使,那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哎,有啦!”在大廳裡轉悠了將近十五分鐘,前世就是個經典大騙子的郭守雲,終於有了一條思路,他拍拍手,面帶微笑的說道。
“怎麼做?”
“說來聽聽。”
“快說。”
大廳裡的三個人幾乎是同時說道。
“嘿嘿,我們中國人說: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郭守雲笑道,“既然你們的外貿公司將正常貿易的資金都緊緊抓在自己的手裡,那麼咱們就給他來個‘狸貓換太子’,想辦法給他從正常貿易資金之外,劃出一部分他們所不知道的資金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一腦門子的疑惑,很顯然,他們都不知道郭守雲在說些什麼。
“兩位將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郭守雲面露得意之色,他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單手扶著椅背說道,“你們說外貿公司的人會緊盯著你們每一筆的對外貿易,包括貨量、資金往來,都在他們的監督範圍之內。那好,你告訴我,他們的人是否對鋼材這種東西在行呢?準確的說,他們是否能夠辨清熱板、冷板,是否能夠分清普通鋼材、特殊性鋼材,是否能夠分清一、二、三型鋼材呢?嗯,簡單地說,就是我有一批鋼材,他們是否能夠分辨出這批鋼材的質地優劣呢?”
“那肯定不能,”伊萬諾夫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他們只對監管和斂財在行,至於鋼材的品質方面,他們都是門外漢,根本不可能分辨出什麼。”
“那不就好辦了,”郭守雲笑道,“我們可以在這布拉戈維申斯克設立一個貿易站,然後以貿易站的名義出面,向你們收購鋼材。打個比方,我們一次收購的鋼材為一萬噸,而在材質上,我們的要求是兩千噸上好的三型鋼、八千噸次級的一型鋼,那麼你們外貿公司就會根據這項合同來收取款項。那麼好啦,這批鋼材的貨款我們準時打進外貿公司的帳戶,其後的交易過程就將由我們兩家來完成了。你們想想,如果你們把這批鋼材調換一下,實際提交給我八千噸上好的三型鋼、兩千噸次級的一型鋼,那麼這其中差價會有多大呢?”
“差價的確是不小,但是這筆差價你要拿得到手才行,”妮娜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想想,這批鋼材到手之後,你要怎麼運到中國去?這還是要過海關。你也許能夠混過我們的外貿公司,但是海關對這方面的核查可是很嚴格的,你的八千噸一型鋼一夜之間變成了八千噸三型鋼,這如何說得過去?到時候外貿公司同海關一核對賬目,馬腳不是全都露出來了?”
“不錯,”伊萬諾夫也點頭贊同道。
“誰說我要一次性把這些鋼材都走出去?”郭守雲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果我一次性只過運兩千噸一型鋼、兩千噸三型鋼,還有人能察覺到異常嗎?”
“那當然沒有問題,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差價也無法實現,錢還是拿不到手。”妮娜不屑一顧的說道。
“妮娜不要插嘴,聽郭先生說下去。”伊萬諾夫皺眉呵斥道。
“嘿嘿,其實我的想法也很簡單,就像有困難找警察一樣,我們這種商人在急需用錢的時候,先應該想到的是銀行,”郭守雲也不介意妮娜的衝撞,他笑笑,繼續說道,“那麼好啦,現在我們手中有八千噸上好的三型鋼,兩千噸次級的一型鋼,可是在你們外貿公司的記錄上,我們擁有的還是八千噸一型鋼、兩千噸三型鋼。而這其中的兩千噸三型鋼、兩千噸一型鋼我們用來走正規途徑出口。當這一批貨物進入中國市場之後,我的手裡就拿到了你們鋼廠、你們外貿公司、中蘇兩國海關所開具的一系列完備的貿易票據。可很不巧,就在我這一批鋼材剛剛找到買主,但是還沒有完成交易的時候,我的公司出現了問題,急需一筆資金來應急。於是呢,我就可以拿著我們完備的貿易票據,去我們中國的銀行開具證明,然後在你們的銀行裡申請‘出口打包貸款’,因為票據齊全,而且有你們外貿公司以及我們中國銀行的證明,這一筆借用期兩個月的貸款,我們應該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到手。這樣一來,我們所急需的第一筆現金就到手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