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極北,深夜的海風從西北方向上緩緩拂送過來,吹在身上,仍舊令衣著單薄的郭守雲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站在軍艦船頭的甲板上,郭守雲抱著雙肩,爬滿血絲的雙眼,淡淡的凝視著前方平靜的海面,那微微攢起的眉頭,顯示出他此刻應該是心事重重,那個從來沒有什麼好念頭的腦子裡,不知道又在尋思著什麼壞主意。
的確,郭守雲此時的心事真的很重,只不過他考慮的並不是什麼壞主意,當然,也不是在遠東的問題愁,他現在正在考慮的,就是他自己的將來,準確地說,是他的事業將來會走向何方。
現在的一切在他眼中看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在過去的一段日子裡,傳統派、主流派、激進派,這三股政治力量在莫斯科打的不亦樂乎,可以說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而隱藏在三股政治力量背後的,還有以維克托、索布恰克、久加諾夫等人為的一群野心家,他們待機而動,等到著崛起與政壇的最佳時機。這幾天裡,緊急狀態委員會的一場政變,打破了過去的那種僵持局面,最終的結果,是傳統派最終遭受沉重打擊,主流派遭到極大削弱甚至面臨著被徹底架空的危險,而激進派大獲豐收、勢力之強一時無兩。與此同時呢,維克托他們這一類人,在仍舊在緊鑼密鼓的推行著他們的計劃,力圖藉此良機上演一出借屍還魂的好戲,一舉接手傳統派的全部地盤。
以往。郭守雲一直都認為,維克托他們所代表,其實就是借屍還魂後的布林什維克黨,因為按照他所熟知的那段歷史來看,久加諾夫本身就是後來俄羅斯左翼蘇維埃黨派地領導人,他們在俄羅斯的權力很大,而且一直都站在同葉利欽政府對立的角度上。在葉利欽執政的一段時間裡,幾個同樣性質的政黨。一直把持著俄國家杜馬,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使得葉利欽政府頻頻出現政治危機,並最終引了震驚世界的“十月流血事件”。
不過從今天晚上開始。郭守雲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變以往的那種雖然正確,但是卻有失全面地想法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將會在葉氏政府之後跳到前臺,一手把持俄羅斯大權,並最終組構起繼蘇聯之後,俄羅斯第一屆強勢的中央集權政府。
這個人是誰?那幾乎不用說了。除了赫赫有名的弗拉基米爾之外,還能有誰呢?
“該死啊,真是該死。”像這樣的話。郭守雲已經痛罵自己好幾回了。他覺得自己之前沒有想通索布恰克地問題。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失誤,自己總覺的這個人很重要。很關鍵,卻自始自終沒有仔細去考慮,否則的話,他早就應該能夠想通這一切了。
在前一次來莫斯科地時候,他曾經聽說維克托正前來列寧格勒,為的是處理過於索布恰克叛國投敵的問題。從那時起,索布恰克這個名字進入了他的視線,可他就愣沒想起了索布恰克何許人也,這不是個天大地失誤是什麼?
弗拉基米爾。普京,俄羅斯繼葉利欽後第二任總統,被西方國家稱為“新沙皇”的俄羅斯強勢代表人物,這個有著安全委員會背景,以鐵腕著稱的俄羅斯第二代領導人,可不就是索布恰克地學生嗎?而且就郭守雲前世地瞭解,弗拉基米爾無論是在進入安全委員會地時候,還是在其後轉入政壇的時候,都同索布恰克地提拔密切相關。而弗拉基米爾對他這個老師,也是異常恭敬,他甚至在索布恰克遭受誣陷的時候,冒著被牽累的風險挺身而出,為老師四處奔走。由此可見,這兩人的關係之密切,是常人所難以認識到的。在這種情況下,郭守雲知道了索布恰克,卻聯想不到弗拉基米爾,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好啦,今晚剛及中年的弗拉基米爾突兀的出現在了郭守雲的面前,這令郭守雲的眼前豁然開朗,他不僅徹底看清了俄羅斯今後十餘年的走勢,同時,也明白了這其中可能存在的一切政治陰謀與交易。
葉利欽連任兩屆俄羅斯總統,其在任期間所運用的手腕也夠“鐵”的了,可他自始至終卻無法將地方權力收歸中央,甚至還要受到各方經濟寡頭的擺佈,最終落得個慘淡收場。而在此期間呢,弗拉基米爾以一個安全委員會國悄然進入政界,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裡,先是做為列寧格勒大學校長助理,其後緊跟著索布恰克步步爬升,列寧格勒市市長顧問、副市長、聯邦監察局局長、安全域性局長、總統辦公廳主任等等。最不靠譜的是,他從第一副總理到聯邦總理的過渡,竟然只有驚人的一週時間,而在出任總理的四個月之後,他竟然便又一躍成為了聯邦代總統,三個多月後,又轉為正式的聯邦總統。
這一連串的升遷度,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