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郭守雲對這聽筒說道,“妮娜小姐話了,讓老頭子早點過來,不然外孫將來都不認他。”
“沒點正經的,”妮娜低啐一聲,慢慢騰騰的朝門口走去。
“我這還不叫正經嗎?”看著妻子緩緩挪到門口的背影,郭守雲嘴裡說笑,可臉上卻連半點笑的意思都沒有,他只覺得只覺得自己這個妻子很可憐,曾經的伊萬諾夫將軍世家,極有可能在短短一兩年的時間裡,徹底凋零,只留下她這麼一個“碩果僅存”的小女人。
“別說得太多了,紅姐還在外面等著呢。”走出門外,妮娜趁著關門的機會,又最後叮囑了一句。
“噢,知道了,一會兒就好。”換上一副笑臉,郭守雲點頭道。
“具體的情況怎麼樣?”當房門徹底閉合之後,郭守雲急不可耐的問道。
“很不好,病情現的太晚了,”電話裡,弗拉基米爾說道,“按照醫生的說法,肝癌晚期,如果調理得當,心情舒暢的話,大概可以堅持兩三年的時間,可是如果照目前的狀況,估計只能堅持到年底。”
“年底”郭守雲怔忡半晌,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會這麼快。”
“這就是命運,誰都逃脫不過的。”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弗拉基米爾很突兀的來了這麼一句。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猶豫了一下,郭守雲問道。
“除了醫生之外,現在只有你、我以及阿納託利老師知情。”弗拉基米爾回答道。
“這種事情絕不能走漏半點訊息,”咬咬牙,郭守雲說道,“那幾個醫生,你你找人處理掉,至於老頭子,我想辦法安排他去瑞士接受治療。”
“他不會去的,而且那樣的話,根本就瞞不住他了。”弗拉基米爾道。
“這種事你們還想瞞住他嗎?”郭守雲不以為然的說道,“憑老頭子的精明,他什麼事情猜不到?至於去瑞士治療這件事,由不得他了,就算是捆著,我也得把他送過去。而且我相信,他應該會配合治療的,畢竟對於他來說,在目前這個時候,多活一天就等於是朝他那份志向多邁進了一步,沒有了他,列寧格勒”
說到這兒,郭守雲忽然停了下來,他想到了一個問題。按照前世的記憶,身為列寧格勒市長的索布恰克,在縱橫了五年之後,便於九五、九六年的時候栽落馬下了,在他精選列寧格勒州州長失敗之後,遭人陷害,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最後經過弗拉基米爾的連番奔波,他才得以出獄,可隨即呢,便被人趕出俄羅斯,開始了一段長時間的海外流亡生活。正是在這一階段,剛剛具有一定規模的列寧格勒派系,幾乎遭到了滅頂之災。再之後,受此事牽累,並自願與索布恰克一同離開列寧格勒弗拉基米爾便開始了另一段人生。
“難道說難道說前世的時候,維克托這個老狐狸就存在了?他的存在帶來了列寧格勒派系的第一次興起,他的逝去,又導致了列寧格勒派系的第一次垂危,那那最後支撐起列寧格勒這面大旗、並將弗拉基米爾推入莫斯科的人又是誰?”郭守雲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大堆的問號。
………【第六二三章 國家利益】………
疑問,一切的一切都是疑問,面對維克托身染絕症的訊息,郭守雲的腦子在經歷了片刻的短路之後,又提出了一連串的謎團,他認為,對後蘇聯時期的俄羅斯聯邦政治歷史,自己還有很多的謎團沒有搞清楚,而在這其中,最為主要的一個,顯然就是索布恰克下臺,以及弗拉基米爾東山再起這一過程中的問題。
由維克托的病危,聯絡到列寧格勒絕不樂觀的未來形勢,郭守雲幾乎是當下就猜到了弗拉基米爾打電話過來的目的,毫無疑問,包括他甚至是索布恰克,都由“老狐狸”身染絕症這件事,預感到了列寧格勒將來註定要面臨的威脅。如果說列寧格勒派系是一棟還沒有完工的大廈,那麼維克托這頭老狐狸,就是大廈最主要的一道承重牆,現如今,這面牆面臨著倒塌的危險,誰敢在這樣的威脅面前掉以輕心?弗拉基米爾搶在這個時候與遠東聯絡,無非就是為了探聽一下郭氏集團的態度,從而早做準備,以防將來被打個措手不及。
“守雲,你在想什麼?”在電話裡久久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弗拉基米爾的心裡有些慌,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噢,沒什麼,”收起心中的雜念,郭守雲下意識的搖搖頭,隨即想起這是在電話裡,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這才說道,“剛才妮娜進來了,我在考慮,哎,我在考慮這件事應該怎麼跟她說。^^^^你也知道她現在的情況,臨盆在即,任何刺激也承受不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