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雲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之間的關係越走越近,如果僅從表面上看,兩人儼然就是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了。
坦率地說,郭守雲也好,霍多爾科夫斯基也罷,他們在性格上的確有著很多的共同之處,兩人同樣的陰險狡詐,同樣的不擇手段,同樣的疑心頗大,如果說他們兩個能夠成為朋友,那絕對是異數,是嚴重違法常規的事情。不過這種異數畢竟還是出現了,在經過了私採金礦一事的合作之後,郭守雲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之間的關係更顯密切,以至於在莫斯科的政界,流傳出了一個很時興的說法:“梅郭集團”,即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梅納捷普與郭守雲的郭氏組構而成的利益集團。在大私有化改革的程序中,這個利益集團聯合維諾格拉多夫,以及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諾夫為的左派中堅力量,在莫斯科大肆活動,竭力攢取一切他們可以夠得著的利益,其最終的結果,便是直接導致西伯利亞大油田、共青城航空工業聯合體、遠東鋁業聯營集團被納入了私有化的軌道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如今說來為時尚早。
參觀完屬於自己的鍊金廠,郭守雲先是命人將霍多爾科夫斯基送回別墅。其後便乘車前往州政府的招待所,並在那裡與等候多時地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諾夫進行了一場為期兩個小時的秘密會談。
怎麼說呢,這場會談進行的並不順利,素性耿直的久加諾夫顯然對郭守雲的成見很深,畢竟在他的眼裡,郭守雲這個傢伙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竊國大盜”,布林什維克黨的倒臺、蘇聯地解體,他都應當承擔一定的責任。至於說如今俄羅斯聯邦經濟的頹敗局面,更是由他這類人一手導致的。而作為久加諾夫口中地那個“竊國大盜”,原本應該年輕氣盛的郭守雲反倒顯得老練了許多,面對會談十久加諾夫的連番指責。他臉上那份盈盈地笑意始終都沒有消失過。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無言是最大的蔑視。”的確,郭守雲現在很蔑視類似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諾夫他們這樣的政客,這些人最擅長的。無非就是空口說白話亦或是喊一些聽起來慷慨激昂實際上卻空洞乏味的陳詞濫調,他們的全部才能都停留在空泛的言辭上,而一旦行動起來,他們便能瞬間由“無所不能”轉化為“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句話:“黨棍,這些人全都是黨棍。”
在面對著久加諾夫那幾乎要指到自己鼻端地手指頭時,笑意盈盈的郭守雲充分揮了阿Q的精神,他用來壓抑心頭怒火的藉口只有一個——“崇高而偉大的根納季同志已經老糊塗了,會和一個精神病人較真的。嗯,只有另一個精神病人我就是竊國大盜,我就是應該被送進集中營勞動致死,可這世界上應該的事多了,最後又有幾件真能辦成的?竊鉤誅,竊國侯。老東西活這麼大年紀,卻連這個道理都看不懂,真是糟蹋糧食。”
千萬不能小看這個遭人鄙夷的阿Q精神,在政壇上。史泰龍那樣地硬漢,只能落個身敗名裂的悽慘下場,與此相對的,只有那種能將阿Q精神揚到極致的能人,才有機會一步步“Q”上神壇。
郭守雲的阿Q精神素來修養的不錯,當初強橫的妮娜、莎娜麗娃,被他“Q”成了自己地女人;雅科夫被他“Q”到了日本;維克托則被他“Q”成了堅強後盾。而今天。他同樣把久加諾夫“Q”地沒了脾氣。老頭沒頭沒臉的指責一番,最後面對年輕人臉上那張一成不變地笑容。才最終意識到,當初那個站在將軍樓門前悵然失神的郭守雲已經永遠的隨風而逝了,如今坐在這裡的郭守雲,卻是他這個老頭很難撼動的一個存在了。自己可以鄙夷他,可以指著鼻子罵他,甚至還可以上去踢他兩腳,可臨到最後,還是不得不低頭向他尋求合作,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而傾盡全力的保護他——這便是久加諾夫目前所面臨的尷尬局面。
兩個小時的談判裡,郭守雲即便是被罵的狗血淋頭,可始終保持一個論調,那就是代表會議中軍方的席位必須增加,而且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百分之二十。如果哈斯布拉托夫能夠接受這個條件,那麼出自的遠東代表以及部分來自卡累利阿、薩哈、薩拉托夫地區的代表,就會在今後的一系列決議中,支援左翼聯合力量的主張。同時,在今後一段時間內,代表會議應盡全力將邊界談判問題的決定權拿到手,以全體代表投票表決的方式對各項談判條款執行表決,表決結果必須以備忘錄的形式向全聯邦公民公佈。
在最初的時候,哈斯布拉托夫對郭守雲提出的增加軍方席位的合作條款給予了反對,但是最後,面對對方寸步不讓的堅決態度,他還是接受了這個無法迴避的讓步。不過作為合作後的第一項可能性提案,哈斯布拉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