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心想,可惜萬睿不在這裡,不能及時收到這條線索。自己現在又沒有手機,不能通知他。
天色漸晚,那對可憐的夫婦還在等待報廢進一步指示,夏神威警長知道綁匪約定在遊樂場進行下一步,也意識到自己和巡捕們太過晃眼,在這對年輕的夫婦的堅持下於是便和巡捕先離開了。過了一會,簡要才告訴簡墨附近多了幾個便服的陌生巡捕。
而當那位時不時打量簡墨的紙人第十三次投來輕描淡寫的目光時,簡墨乾脆和簡要在附近的一家餐廳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叫了些東西,一副打發時間的樣子。
果然,等他們要的茶點剛剛送上來,那名紙人就走進了這家餐廳,裝模作樣地找了個他們的附近的位置坐下來,然後又假裝目光與他們“不期而遇”,便打著招呼走了過來。
“兩位也對這個案子有興趣?”紙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坐到簡要旁邊,簡墨的對面,顯然看出兩人中是以簡墨為尊。
簡墨打量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端起杯子開始裝。簡要卻是一副友好的表情笑道:“我家少爺不是對案子有興趣,是對查案子的人有興趣。”
話說的模稜兩可,但不知道是指遊客還是那位夏神威警長。紙人遲疑了一下,但沒有放棄的繼續試探道:“剛剛和兩位一起來的那位少年似乎就是刺玫城榮譽榜上的萬睿,他在圈子裡可是赫赫有名的偵探神手。有他作陪,難道兩位還看得上別人?”
簡要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那紙人幾秒,看得對方笑容都快掛不住了才慢慢地吐出幾個字:“閣下不誠心。”
對方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警惕,但很快就會意過來:自己的監視物件其實找就發現自己的存在了,而且對自己的身份八成也是有了疑心,再這麼繞著圈子試探來試探去,反而不美。於是哈哈一笑,一招手,讓服務員給自己上了一杯飲料。這才擺出一副坦誠地態度:“既然兩位都已經把我看穿了,那我再遮掩下去也沒有意義了。我叫秦川,今天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這位夏神威警長。兩位既然與我目的相同,我也不妨透個底——”
紙人身體微微前傾,遮住在桌面上微動的食指。
簡墨和簡要看出他在桌面寫了“獨遊”兩個字。
離開B市後,簡墨脫離了象牙塔,眼界也逐漸變得廣闊起來。雖然他內心裡覺得除了三兒和李家的那件齟齬外,並沒有其他的事情值得自己去操心,但四處遊歷的生活讓他在不經意間也看到了聽到了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對當前世界的大環境總算逐步有了一個宏觀地瞭解起來。這並不是刻意去打聽來的,別的不說,他每到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治安好不好,交通是否被某些武裝組織把控截斷,購買普通的民生日用品是不是方便……他總是能夠感覺的到的。
這或許與簡要有意無意在他耳邊唸叨有關,但至少他已經知道了:這兩年多來,越來越多的紙人組織透過聯合、吞併等方式一步步從小變大。因為造紙管理局和紙人管理局的聯合打壓,原來類似千金社、暗月團這種只在一市一地活動的逐漸消失;而相對應的,新成長的起來的大型組織,影響力和話語權也越來越大。
“獨遊”——紙人獨立運動游擊隊。如今已經是泛亞境內最出名的紙人自由獨立運動組織之一了。橫跨八個大區,號稱支持者過億,武裝人員過八百萬,造血師三萬人。
在幾個知名紙人組織中,“獨遊”手段算是比較“中庸”的那種,既不像“曙光”那樣喜歡四處製造恐怖流血事件,也不像老牌的紙人權益協會那樣,整天抱著《二次協議》把輿論戰當成主要手段,他們的手段比較靈活——用萬千的話評價就是說就是喜歡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為此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簡直就是狡猾到極點。
不過因為紙人部落同樣是紙人組織,所以很多訊息對簡墨來說也不算難得。他很清楚組成“獨遊”原有的幾個大型紙人組織都和老爸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獨遊”的最終融合都是老爸一手促成的。現在的“獨遊”最有高決策人正是簡墨曾經見過一面的少年阿文,目前老爸唯一公開的學生。
兩人一看到這兩個字,便知道沒有找錯方向。與得到的情報對應,簡墨心中一喜,面上剛不自覺想笑一笑,突然想起簡東的德性,笑容未露便收了起來:素來是喜歡到處遊走,而不喜歡被瑣碎之事拖累的老爸卻未必會一直留在“獨遊”之中。只是拿下墮城這件事情算得上很有挑戰性也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或者老爸有興趣參與呢。既然萬千說他出現過在這附近,自己姑且耐心一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