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我國公府的女兒,從不為妾。”
聽得此言,渾身散發出淒涼悲愴之意,即將淪落到無盡深淵的白冬瑤眼前為之一亮,整個人的精神立刻和之前不同了,看向佟老太夫人的眼眸裡也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期盼和希翼。
佟老太夫人話語裡的威脅和警告之意。房內眾人。除了白冬瑤外都聽懂了。
只可惜。杜偉澤是打定了主意不願意如佟老太夫人的意,故。只見他一臉為難地瞅了瞅坐壁旁觀的佟雅萱,再淡淡地瞥了眼依然滿臉深情地凝視著自己的白冬瑤,最後才將目光移向正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的佟老太夫人,道:“太夫人,本王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也能理解本王,畢竟,本王是陛下親封的齊王,這王妃之位本就不是本王自己可以做主的。”
說到這兒時,杜偉澤刻意頓了頓,仿若有意,又仿若無意地補充道:“就如三年前,靜雅郡主為了求得和本王的賜婚,而一天一夜跪在永和宮前面這件事情一般。”
佟老太夫人就被這句話噎住了,到喉的話也半晌都說不出來,末了,她只能恨恨地瞪了眼引起這一切事件的佟雅萱,只令佟雅萱不得不暗歎一聲——這還真是躺著也中槍哪!
縱然如此,識破了杜偉澤詭計的佟雅萱,並不打算接話為佟老太夫人解圍,也讓杜偉澤引出新的話題,依然靜靜坐在那兒,捧著茶杯,目光也停留在茶水裡,彷彿杯子裡的水突然開出了一朵花似的。
佟老太夫人磨了磨牙,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胸口那團不停翻騰的怒焰,接著又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將滿嘴的血腥氣一同灌下肚去後,才看向杜偉澤,道:“這是攸關人生的大事,是該好生思量一番,既如此,齊王,我們過幾日再議吧。”
佟老太夫人竟然就這般輕易地就放過杜偉澤?
不僅事件的當事人白冬瑤愣怔住了,就連聽得佟老太夫人此言,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杜偉澤也有瞬間的愣怔,接著心裡就湧上無窮盡的喜悅和興奮,不論眼下佟老太夫人因何而突然改口,並沒有像之前那般逼迫於他,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樁好事。
想到這兒,杜偉澤嘴角微勾,陰沉若水的神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它們從未出現過似的,眼角眉梢盡是喜色:“若太夫人不介意的話,那麼,三日後,本王會再次上門拜訪。”
佟老太夫人若有深意地看了杜偉澤一眼,點點頭,作端茶送客狀,道:“也好。”
待到杜偉澤的身影已消失在視線裡後,佟雅萱一如既往地以袖掩面,飲完茶杯裡最後一口茶水,然後將茶水吐到放在衣袖裡捲成一團的繡帕裡,道:“曾祖母,再過幾日,我和爹孃就要離開盛京了,只是,到現在為止,一些該準備的物品還沒有準備齊全,不知曾祖母可有什麼好的建議呢?”
說到這兒時,佟雅萱還嘆了口氣,一臉的為難和苦惱:“我也問過爹和娘了,只是他們也從未出過遠門,並不知曉該準備一些什麼物品。聽說曾祖父當年外放蜀州,在外放結束之後還曾和曾祖母倆人一起結伴到江南等地遊玩過,所以,今日我就來求教曾祖母了。”
“什麼?!”佟老太夫人還未來得及回話,乍聽得此訊息的白冬瑤就再也忍不住地驚撥出聲,看著佟雅萱的眼眸裡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二妹,你要和叔叔嬸嬸離開盛京?”
這是怎麼回事?在她的計劃裡,此時的佟雅萱理當陷入對齊王杜偉澤求而不得的苦惱裡,所以才會使出那些可笑的“欲擒故縱”的手段,只需再過一段時間,待到她如願地毀了佟雅萱的清譽的時候,即使佟雅萱按照聖旨所說嫁入齊王府,可也不能踩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更不用說,如今,佟雅萱竟然還和杜偉澤退了婚,想要毀了佟雅萱,那更是多了無數可以利用的法子……
但,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未料到佟雅萱、長公主和佟候爺這一家人要離開盛京!
這,怎麼可以?!
……
“是呀,白小姐,託你的福,我要遠離故鄉,還不知何時可以再歸還呢!”佟雅萱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回望白冬瑤,無需刻意思量,都能由白冬瑤那臉上急劇變幻的神情裡,猜測出她心裡浮現出的諸多念頭。
只可惜,白冬瑤,我,暫時不打算跟你玩了呢?!
“瑤兒。”佟老太夫人警告地看了白冬瑤一眼,極不滿意白冬瑤這幅當眾失態的模樣,這是赤果果地告訴在場眾人她的小心思!
白冬瑤抿了抿唇,長睫遮擋住眼底迅速掠過的那抹陰冷和算計,臉上卻維持著哀傷的情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