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上的秘籍並不多,埠犖足以看出這些並非凡品,諸如所謂的大道四典、古靈奇譚、御道觀止,乃至提及古今內外的各種修煉寶典。然而,其中大部分卻是關於商道經營的秘笈,且江澤隨意一瞥便能察覺到,那些書明顯已被翻閱過多次。要說那個名叫紅芸的女子,雖可能將此處視為臨時寓所,但這並不能意味著她未曾踏入過這間靜室,或是未曾研讀過書齋中的一字一句。時而在書房潛心閱讀,時而又將秘籍帶至閨房繼續揣摩領悟。紅芸有個極好的習性,每閱畢一本秘籍,必會原樣放回書齋,這是一種修養身心的良好習慣,同時也是對書卷的尊重與珍愛的體現。然而,僅需匆匆一瞥,就能看出那些秘籍已被反覆研讀,甚至顯露出明顯的磨損痕跡。
即使是那些充滿商道玄機的專業著作,比如如何駕馭談判之道,如何運籌帷幄管理秘法之類的典籍,江澤看得出它們被紅芸悉心研讀,次數之多以至於這些書與其他書籍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紅芸熟稔地坐在書案之後,輕揮玉手,示意江澤隨意落座。雖然書房空間不大,但卻佈局得宜:一側設有一張書案,其後是藏書閣,另一邊則放置著一組長沙發,並配有小巧茶几。僕役端來了香茗,隨後悄然退出,掩上了廚房之門。此刻的書房內,唯有微不可聞的呼吸聲和品茗聲在空氣中流淌。
江澤亦習慣了環顧四周,他確認此間書房雖小,但功能齊全。紅芸似乎有所顧慮,主動邀他前來交談,卻在此刻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尋不到合適的開場話題。就這樣,時間彷彿凝滯,一分鐘過去,書房內只有兩人細微的呼吸聲以及品茗之聲交相輝映。
終於,江澤打破了這份沉寂:“貴書房實用至極,想來您對專業領域的研究頗為深入。聽聞世間商人多博採眾長,常說‘功夫在詩外’,但您似乎對商道秘籍有著特別的偏愛?”
聽到江澤的話,紅芸不由得心頭暗笑。儘管她能理解江澤的點評,但她與江澤之間的交流總是這般劍拔弩張,實屬罕見。也許在最初,紅芸將蘇以沫視為需要庇護的存在,但她卻無法抵擋住江澤身上那股剛毅浩蕩的王霸之氣。
你這江澤,重返此地還不足三五日辰,修行之事暫且不論,你竟忙於俗務,莫非你的職責竟是充當蘇以沫的護院或是貼身保鏢麼?然而這話白芸自是不會這般直言。
於是,白芸思忖片刻,凝視著江澤開口道:“昨晚之事,眾人皆感驚異,無論那新任城主何許人也,至少現下你與蘇以沫之間的關係眾人皆知,依我看,蘇家對你應是另眼相待,而這重視之因,實則是出於對蘇以沫愈發看重的結果,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白芸將手中的靈玉杯輕輕置於紫檀茶几之上,輕蔑地瞥了江澤一眼,接著道:“經營宗門事務,豈是一室內外的修煉所能囊括?難聽些講,經營之道歸根結底便是與人周旋,掌控法寶材料,兩者之間若不明其理,即便研讀再多的古籍秘典,至多不過成就一名空談理論的散修,或者一名滿口花言巧語的大能騙子罷了。”
“回返之後,便是不斷地修行與執掌宗門事務並進!”白芸搖了搖頭,飲盡杯中靈液,再次望向江澤,“在白家長輩之中,我並非什麼首座女修,要說我是白家長老派遣至此擔當總管的角色,或許還可信幾分,但實際上我這所謂的總管,在家族中不過是末席之位而已。”
江澤不禁反問白芸:“那你又是如何看待當前的局面呢?我需穩固蘇家勢力,以便於我能立足於蘇家之中,當然首要目的是助蘇以沫在蘇家長久立足。我向你提出的這份求助之意,難道你不願相助麼?”
雖然口中如此說,江澤卻並不認為此刻的白芸在白家內地位微薄。實際上,白芸的身份地位,與他與白家四聖之間的關聯,乃至白芸自身從一名毫不起眼的小代理人到如今坐鎮江北城拓展家族勢力,藉助楊天宇的人脈以及白家各方支援,加上白芸自身的堅韌拼搏,才有了近年來如此顯著的發展,實屬不易。
然而隨著昨夜宴會上的變化,白芸意外成為宴會焦點,而她的密友蘇以沫更是成為了萬眾矚目的核心人物。因此,白芸覺得趁蘇以沫入定之際,能與江澤深入交流一番確有必要。雖此刻她端坐在那威嚴的首席之上,並無意高高在上地質詢江澤,但相較於先前,她的語氣已然強硬許多。然而江澤並未立即回應白芸的問題,而是沉吟片刻,環顧四周後,又將目光落在白芸身上,開口道:“其實,經營宗門有時的確簡單易行,只不過我尚未涉足太多商業機緣,相比之下,與您的修為境界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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