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過去!
屋內再度傳來一聲驚歎:“以沫?你說什麼?今晚去了那麼多大人物?那你們是如何脫身的?
白芸不解地看著江澤:“還有你這傢伙,竟然能安然無恙地回來,你可真是不一般。”
江澤還沒來得及回應,蘇以沫便搖頭解釋:“多虧了他的那位上司幫忙。”
她誤認為夜梟是江澤的上司。
畢竟,
這是最為合理的推測,她難以想象,江澤僅在六年內就能徹底翻盤,甚至讓趙泰有所忌憚?
這不是在吹牛吧?
江澤苦笑道:“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他不願過多解釋,畢竟這一切,還需要找個適當的時候告訴蘇以沫,否則她怎能相信?
怎能接受?
白芸更加憂心忡忡:“可這樣一來,你們豈不是徹底惹惱了蘇家?以沫,你在蘇家豈不是更加難以立足了?”
蘇家?
蘇以沫搖頭:“我也不清楚。”
她內心煩躁不安,此刻她對蘇家的情感變得複雜難辨。
是厭惡?
是焦躁?
抑或是
眷戀?
她無法準確形容,曾幾何時,她多次有過離開蘇家的想法,但離開蘇家後又能去往何處?自己女兒的病情又該如何解決?
難道只能成為蘇家的傀儡,為蘇家效力不成?
白芸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即表態:“你儘管放手去做吧,我定會全力支援你。”蘇以沫深受感動,眼神卻飄向那間小屋,情不自禁地起身:“我想去看看小云,今晚的事對他影響很大。”
江澤頜首,凝視著懷中安然熟睡、笑容恬靜的蘇念,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儘管未能盡展歡顏,卻已足夠溫馨!
小屋裡,
蘇雲正貼在門上,透過窺視孔緊盯著楚雲的身影,噘嘴道:“他才不是我爸爸,我沒有爸爸。”
“你此次迴歸,難道就能狠心再讓以沫承受這樣的打擊嗎?”江澤面容一肅:“絕不會。”
“那你剛才……”蘇以沫佯裝不悅:“無論如何,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我明白了。”蘇雲不願看到蘇以沫難過。“你這孩子……”蘇以沫輕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媽媽……”蘇雲撲進蘇以沫的懷抱,低聲啜泣起來。蘇以沫只能輕拍著他的脊背安慰:“乖孩子,是媽媽不好。”
蘇雲側過臉,避開她的視線。
“沒有。”蘇雲連連搖頭,在他內心深處,不知該如何面對江澤,如何在此刻面對這個所謂的爸爸,在他心中,他的爸爸早已離世。此刻驟然出現一個父親,他難以接受。
門外,
江澤焦急地望向門縫,卻無法看到什麼,白芸勸慰道:“你也不要太急,這孩子從小就倔強,你急也沒用。‘與其在這裡著急,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應對蘇家的怒火吧。以沫為了你,這六年付出太多了。”
“呵呵。”
“你知道以沫如今承擔了多少嗎?雖然我不知道這六年你究竟做了什麼,但我可以清楚告訴你,當年你對以沫所做的一切,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使她從江北備受讚譽的才女淪落為眾人唾棄的物件?”“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誤。”
蘇雲心中反覆糾結,雙拳緊握,全身顫抖不已。
“好了。”蘇以沫扳過蘇雲的身體:“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連媽媽也不要了嗎?”
“當然不是!”蘇雲緊張地擺頭否認,神情中透露出堅決之色。
彷彿帶著毅然決絕的決心!
見蘇以沫走近,他氣鼓鼓地轉身欲靠住房門,但蘇以沫卻輕輕地推開門:“小云,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哼!”
白芸搖頭:“瞧瞧你現在這樣子,你以為你能有多大的能耐?”
“就算你這次回來,以沫暫時接受了你,但這並不代表我也能夠接受你。”白芸一臉嚴肅:“如果你心存惡意,我定會讓你狼狽不堪地滾出江北。”
江澤壓下心緒,莊重地說出兩個字:“謝謝!”
這是江澤內心深處的感激之情,白芸能夠對以沫展現出這樣的關懷,已是極為難得之事。共享順境易如反掌,但在逆境中共守又談何容易?
白芸輕翻秀眉,正欲開口,卻突然手機鈴聲響起,瞥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她不禁感到一陣困惑:“這個時候怎麼會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