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深重的老張頭突然興起,口中吐露出一番非比尋常的話語,引得玲娜黛眉微蹙,然而江澤卻朗聲一笑,灑脫異常:“有何不可?若你覺得可行便可行,我自認為並無阻礙,尊駕亦認為無礙,那此事便是定矣!”
眾人不禁為之莞爾,畢竟平日裡那個清冷孤傲的江澤竟能開懷講笑話,真假不提,反正是將氛圍瞬間變得融洽許多。
一行人轉過一處偏僻的角落,來到了一間藏寶閣之外。未待老張頭取出令牌開門,一抹黑影悄然走出,顯露出另一位同樣年歲頗高的老者——老於真人。
“你這尋石的速度莫不是過於遲緩了吧?”老張頭的目光未曾停留,僅以大拇指遙指對方,悠悠說道:“此人並非尋常賣家,應當稱之為煉石之士。他手中的石頭或許並不售予你,即便你能看中,他也未必肯出手。”
江澤與玲娜目光所及,驚訝地發現這位立於暗影之中的老於真人竟是個壯碩之輩,形容魁梧,儘管身形略有佝僂,但身軀雄健的程度足可令人揣測他年輕時必曾涉足力量之極的職業,諸如修仙界的靈體修煉者或護山軍修士,想來他年輕時的身高應至少逼近一丈九尺!
此刻雖已佝僂,仍有一丈八尺的高度,使得這位老者宛如一塊矗立的磐石。雖然並不消瘦,但在幽暗的光影中,此般形象卻另有一番趣味。
老於真人裝扮與老張頭相近,只不過在他身上多披了一件翠綠色的蟬絲法袍,那法袍薄如蟬翼,透出飄逸之感,行走間隨風擺動,活脫脫一個世外高人的模樣。
此前的老張頭曾言其來自北極峰修煉之地,觀其樣貌,果真頗具仙風道骨之韻。只見他雙目熠熠生輝,一頭長髮束成一支簪子,那簪子以古樸材質環繞,雖非正宗道士之髻,卻又與其頗為相似。
這般裝束之下,若是手中再持拂塵或者魚籃法寶,當真是敲鑼打鼓,扮演一名道門長老的形象毫無違和感。不過他並未佩戴此類飾物,一身裝扮自在寫意,瞥向老張頭,淡淡開口:“老於頭,你莫非是在誆我?你怎知他有財力購買此石,又怎能斷定我會輕易將其售出?”
仙風道骨的老於頭輕輕撇了撇嘴角,這位被人喚作老於的道友,目光投向對面那位身高過人的修煉者老張,接著不由得嘿然一笑,“我說老張兄啊,老張兄,你可別小覷人,世人皆知‘靈根出眾,少年亦成大道’之言,古今如斯,何須輕視晚輩呢!”
“那都是過去之事,如今早已非昔比。我與你談論購石之事,已是對你極盡禮遇。你知道他是何人嗎?此人乃海外龍脈的傳人!”
此話一出,對面的老張不禁緊鎖眉頭,一雙深邃的眼眸在暗處閃爍著精光,仔仔細細地將江澤審視了幾遭,隨後微微搖頭,“荒謬之言,即便他略通石語之秘,也不過是海外某派的散修而已,怎可妄稱海外龍裔?即便你說我dasi,我也斷不會信。你可知我北極峰弟子閱人無數,眼光獨到!”
持匙的老於瞥了一眼老張,嘴角一歪,“你懂什麼,你以為你那套鑑石之法便天下無敵了嗎?若真有這般精準,你如何猜不出你這石頭何時能引來一位重金購買的大修士呢?石頭在我這裡存放多年,至今你所欠之款也該歸還了!”
兩位老修士又一番唇槍舌劍,名叫老張的老者先是上上下下看了江澤一眼,旋即揹著雙手朝老於言道,“罷了,我明說了吧,保管費你要多少我都要付,問題是這買家真若青睞你手中的石頭並買下,那份費用必須先打入我的賬戶,再轉至你賬下,我才能扣除庫房的保管費,否則此事沒完!”
假如這石頭原定售價為一百二十萬靈石,他卻打算以一百五十萬的價格售出,那多出來的三十萬自然是作為回饋給老於的好處,而你若追問不休,他也會直言不諱,對此你無可奈何。
站在一旁的玲娜察覺到這兩個老人身上帶著些許倚老賣老的氣息,但他們之所以如此行事,主要有兩大原因:其一,他們的交易物件往往是同道中人而非尋常百姓,故相互之間開些玩笑並無傷大雅;其二,這種直白的議價方式,雖然看似肆意,實則更能體現出他們的誠摯!
兩位老者見面便是針鋒相對,但從他們的互動中可以看出,他們是多年的道侶,彼此間存在著一種微妙的默契。其中那位身形瘦長且身姿佝僂的老張,忍不住拂袖一笑,“哈哈,看來我還得多向買家爭取些靈石,否則這筆庫房保管費怕是要讓我吃不消了!”
於是乎,儘管老者的這番話帶有玩笑成分,讓玲娜頗感不悅,卻又無可奈何。至於江澤,他自然也洞察這一切,倘若這塊石頭真的入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