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不由得微微一震,此人的鎮定自若實在超乎尋常,正如她在書房中早已向他直言不諱地指出:如今的蘇氏宗族必然急切地想要尋得蘇以沫,並欲強行將她帶回蘇家,甚至連那位蘇家之主蘇天龍及其所代表的一房、二房、三房之間,對於此事的決策,其中的結果恐怕無需多想便能猜到。
因此此刻能這般焦急前來之人,必定是蘇家派出的使者無疑。然而,白芸卻對此感到一絲奇異!
紅芸所在的府邸,早已層層設防,任何人進出都應有所通報,那為何此刻門戶之外的門鈴會突然響起,甚至紅芸彷彿還能聽見門外傳來的爭吵聲。
她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料想來者除了蘇以沫那對任性妄為的親生父母,又能有誰呢?
江澤正在開放式煉丹室中忙碌,忽聞門外傳來大門開啟之聲,緊接著便是他那嗓門洪亮的岳母嚷嚷開來:“他來看看自己的女兒,我們還要上報做什麼?他又不想讓我們去稟告蘇家其他人!”
顯然,她正奮力拉著蘇正山夫婦倆,二人雖未攜帶太多行囊,但顯而易見,他們是直奔而來,意欲帶走蘇以沫!
即便江澤身處遠離入門處玄關的煉丹室,因那裡並未安裝隔音陣法,加之這別墅本就被紅芸按照客棧模式設計——便於隨時應對各種變故,同時也能滿足她的慵懶習性,於是整個大廳被打造成了多功能空間,既充當會客廳,亦作為用餐之地,甚至那開放式廚房也不例外。
儘管設定了一道類似屏風的隔斷物,但實際上並不能有效隔絕聲音。於是即便江澤與玄關相隔甚遠,只要稍有動靜,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昨日受創最輕的,正是那一對行事荒唐又愚鈍不堪的夫妻。蘇家的大哥在江澤的嚴厲威懾下已然服軟,三弟更是因為愚蠢之舉被江澤教訓至骨折,至於蘇天龍,則氣憤之下拂袖而去。這一切江澤自然是心中有數,只不過很多人並不知曉,實際上蘇天龍昨日還曾出席那次盛會。
江澤長吁一口氣,搖頭暗忖:這些人真是不夠機敏,或者說他們是極其愚蠢,即便是那對行事荒謬且愚蠢不堪的夫妻也不例外。紅芸之前就已經警告過他,蘇家必定會派人來紅家府邸強行帶走蘇以沫,那時我又該如何應對?
難道跟著蘇以沫一同返回蘇家嗎?罷了,一旦落入蘇家之手,他們必定會選擇隱藏蘇以沫,令江澤再也無法找到她,這尚屬其次;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會想方設法逼迫蘇以沫嫁給現任城主,一如當年迫使她委身於吳德一般……
吳德比並非新晉城主之列,然而這位新任城主至今尚未明確立場。蘇氏家族因種種修煉困境,被迫決定將蘇以沫推向風口浪尖。江澤微微擰眉,按道理這樣的事他應挺身而出,但他並未立即行動,因為他認為徒勞地解決與蘇正山之間的紛爭並無任何實質性意義!
蘇正海與蘇正毅,兩位亦非易於對付的修士,若論及此事,恐怕無論是大房、二房還是三房,在某種程度上都不會置身事外,只是早晚而已。因此,江澤便在此地搜尋起靈食材來。
這棟別墅內由於時常聚集眾多修士,雖未曾專設一位烹飪仙膳的大廚,但倒是請了一位兼任護院與管家的僕人,此刻正在擦拭桌椅、餐具。見江澤翻箱倒櫃般尋找,她不禁好奇問道:“江澤真人,您不去門外迎接麼?”
江澤輕輕搖頭,“不必理睬他們,我不照他們的意願行事。”喧鬧之聲眾人皆知,來者正是蘇正山夫婦——蘇以沫的親生父母,這對父母的愚昧頑固已無需贅言。然而江澤卻搖搖頭道:“他們既非第一批,亦非最初的訪客,故無須急於應對。我看還需預備一場煉虛宴,否則那些人來了,我們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做不到,恐怕會讓紅家小姐顏面盡失。”
說著,江澤隨手拿起一張符紙和一支靈筆,在上面迅速揮毫潑墨。看到這一幕,僕人險些笑出聲來,但她隨即調整姿態,問:“莫非他是要前往靈材市集採買所需之物?”
目睹江澤躲藏起來,紅芸氣得直咬銀牙,望著趾高氣揚站在門前的蘇正山夫婦,紅芸同樣心生怒火。這對父母毫無修行者的風範,不僅置自家女兒蘇以沫於危難之中而不顧,還將自家府邸變成蘇以沫躲避風雨的地方,卻又四處散播蘇以沫的謠言,甚至對待蘇以沫的一雙兒女如同陌路,視其為異類!
大家族自有其複雜規則,如紅家這般,身為旁支的她在其中難免遭受種種排擠與冷漠。人情冷暖她自知,但這並不至於對自己的親骨肉如此絕情!她的親生子女對她而言,本應是最親近的外孫和外孫女,何曾想卻被那狠毒的女人視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