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時始,兩人之間的誤會得以消除。然而,柳母依然決定繼續留在蘆葦蕩,獨自將管晴歌撫養成人。
對於母親,柳雪絮心中滿是感激。同時,她也深知母親的心結所在,故而自清維離開安會城之後,她曾多次差人去尋找對方的訊息。怎奈兜兜轉轉,始終無果。
至於清維來安會城征剿賊寇之亂那次,她本欲將母親之事告知對方的,可是出於婦人禮儀,她只好讓錢勝海替自己傳達心意。怎料,清維卻一直躲避著他們。
不久,她從錢勝海口中得知清維探營失敗,繼而墜入人生低谷的事。她因顧及對方感受,不便再去找他。
等到征戰結束,舉行慶功會的時候,她原本想再向清維說明緣由的。可惜,他卻又與朱慕虹不告而別,只留下柳雪絮坐在宴席上,滿臉的感慨唏噓。
到了柳母臨死前,她仍然對陸家之事耿耿於懷。
為了讓母親走得安心些,柳雪絮這才將清維有朱慕虹常伴左右的訊息告知於她。
柳母方這才帶著幾分寬慰,稍微走得安穩一些。
不過,在柳雪絮看來,由於當年清維的逃避,柳母未能再度見到他,終究是個難以彌補的遺憾。而她與清維之間的事,似乎至今也沒有一個能讓彼此都能釋然放下的結局。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清維,那他究竟來安會城所為何事呢?不知道這個縈繞心頭的心結,是否會就此消融。
“姐姐,姐姐。你在想什麼呢?”管晴歌扯著柳雪絮的衣袖,急切地呼喊,將她從深深的思緒中猛得拉了回來。
柳雪絮輕輕抿了抿嘴唇,抬手捋了捋耳尖的髮絲,柔聲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上午在街市上,你掀開窗簾的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似曾相識之人。不過,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
她的眼神中透著幾分迷茫。
“哦?誰呀?”管晴歌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歪著頭問道。
“可能只是長得像罷了……”柳雪絮微微低下頭,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其實,她心裡也不確定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他,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卻讓她難以忽視。或許,她需要時間去證實自己的猜測。
“莫非,莫非是清維哥哥?”管晴歌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歡快地叫起來,聲音清脆動聽,宛如銀鈴一般。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和好奇,似乎對這個猜測滿懷期待,那小臉上盡是激動的神情。
“妹妹,你,你怎麼會這般猜測呢?”柳雪絮一臉疑惑地望著管晴歌,眼中掠過一絲詫異,眉頭輕蹙,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解,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提及這個名字。
“因為,因為能讓姐姐如此心神不寧的人,恐怕就只有清維哥哥了吧!”管晴歌手指輕輕晃動,不緊不慢地說道。她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那眼神彷彿能洞悉一切。
“小丫頭,切不可胡言亂語。我與你清維哥哥的感情都已是過往之事了。如今我與你姐夫已是多年夫妻,萬一讓你姐夫知曉了,怕是要生出些誤會。”柳雪絮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解釋道。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擔憂,顯然不想讓自己的丈夫產生不必要的誤解,那眼神中滿是慌亂。
“嗯嗯,曉得!不過姐夫向來對姐姐一往情深。你倆恩愛有加,他自是會對你深信不疑的吧!”
管晴歌收起嬉笑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認真地點點頭,表示理解柳雪絮的顧慮,但同時也強調了姐夫會對姐姐充分信任。
柳雪絮微微一笑,眼波流轉,柔聲說道:“你姐夫對我的情誼,我當然知道。然而,我既已為人婦,總歸要避嫌。夫妻間,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寸。唯有相互遷就包容,方能相敬如賓。這便是夫妻相處的智慧。”
“呵呵~姐姐,你真是聰慧過人啊!話說回來,你覺得你今天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清維哥哥啊?倘若真的是他,你會如何?他又是否認出了姐姐呢?”
管晴歌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稱讚了柳雪絮的夫妻之道,然後連珠炮式地詢問,那小腦袋晃來晃去。
柳雪絮輕輕地敲了一下管晴歌的小腦袋瓜兒,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輕聲說道:“小丫頭片子,又打趣你姐姐啦!”
停頓片刻,柳雪絮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說道:“其實,我也不確定那人究竟是不是他,只是覺得兩人的五官和神情有些相像罷了。至於他是否認出我來,既然不確定是他,又從何說起呢?”
“算了,我們先不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