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愉悅無比,短暫忘卻了遠離國土的不適感,並將分別父母的思念之情暫時拋諸腦後。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趙興成只覺口渴難耐,喉嚨乾澀,便開始四處張望,焦急地尋覓著水源。他一心想要找到水解渴。
找尋了一段路程,忽然,一陣潺潺的流水聲傳入他的耳中。趙興成眼睛一亮,面露喜色,急忙順著水聲傳來的方向,雙手奮力撥開層層疊疊的草木,雙腳快速邁進。他努力向前奔去。
歷盡艱難險阻,趙興成終於看到了一條小溪。那溪流宛如一條透明的絲帶,在山間輕盈地穿行而過。他興奮不已,小跑上前。
到了溪邊,趙興成先是彎下腰,仔細地洗了洗手。
然後,他迫不及待地雙手捧起一口溪水,迅速送到嘴邊,“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了起來。
溪水入喉,清涼甘甜,令人暢快淋漓。他忍不住又一連喝了好幾口,直待口渴之感完全消失,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下。
解完渴,趙興成又蹲下身子,伸出手捧起溪水,輕輕地潑在臉上,洗淨臉上的汙垢。待疲憊盡消,他頓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就在趙興成正欲起身離開之時,突然,他瞥見小溪上游不遠處,有一道清麗的女子身影,那人身旁似乎還環繞著薄薄的雲霧。
趙興成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住了,他滿臉好奇,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朝著那女子緩緩走去。
但見那女孩身姿輕盈地走到溪邊,輕輕地卸下身後的揹簍,小心翼翼地擱在一旁。然後,她伸出纖纖玉手,掬起一捧清澈的溪水,輕柔地清洗著自己那如花朵般嬌嫩的面容。
趙興成躡手躡腳地一步步靠近。那女孩似是有所察覺,猛地回過頭來,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立馬起身,後退幾步。她櫻桃小嘴微張,結結巴巴地說道:“誰……誰……你是誰?”
趙興成仔細端詳著眼前女孩的容貌,只見她扎著可愛的總角,一張鵝蛋臉粉嫩如玉,兩道細長的眉毛猶如柳葉般清新秀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宛若秋月般明亮動人。
即使她身穿一襲樸素的青衣布衫,也難以掩飾那超塵脫俗的氣質。
趙興成看得入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怔怔發呆。
那女孩見趙興成痴痴地看著自己,目不轉睛。她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嘴巴微張,瞬時又氣又羞,大聲斥道:“喂,哪來的呆子,為何如此無禮?一直盯著本姑娘看!”
趙興成慘遭訓斥,身體猛地一抖,回過神來,臉色漲得通紅。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屬實不妥,慌忙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沒,沒。對,對不起。我真不是什麼呆子。”他的手緊張地攥著衣角,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女孩見他愚笨,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臉色稍微放鬆了一些,接著說道:“哦?如果你不是呆子,那又是什麼人,為何鬼鬼祟祟跟著我?”
趙興成生怕她誤會,留下不好的印象,急忙擺手,繼續解釋道:“我,我真的不是什麼呆子!我叫趙興成,住在太清觀上。我今天下山散心,因為口渴,四處尋找水源,這才誤打誤撞走到這裡來的。”
他努力克服著內心的緊張,說話逐漸順暢了起來。
“太清觀?太清觀不都是道士嗎?你怎麼會住在太清觀呢?莫非你也是小道士不成,可是看你這一身裝扮倒也不像個道士呀?呵呵~”
女孩見趙興成說出太清觀,進一步卸下戒備心,上下打量趙興成一番過,看他雖然土氣木訥,倒也可愛。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順手調侃一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趙興成今日穿著一件灰色布衫,那是靈脩道長臨時為他準備的,確實與太清觀道士的白袍完全不同,難怪被女孩調侃。
他想了想,眉頭微皺,有點生氣地反駁道:“我當然不是什麼道士啦,我怎麼會是小道士呢!我只是在這裡養傷而已。我……”趙興成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
他突然想起父母,還有南淵國,他的眼神中難掩憂傷,嘴唇微微顫抖著。
“養傷?你怎麼了,為何跑到太清觀來養傷?你家在哪?父母親人呢?”女孩十分詫異,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疑惑,接連發問。
“我,我只記得我不幸墜落懸崖,後面的事情就不大清楚了。等我一覺醒來,就已經到了這裡。我家在南淵國,聽說在南方的一座島上。至於父母,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靈脩道長說我父母把我託付給他,讓我在此學藝。等我日後學有所成了,他們再來接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