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見大家又有些慌亂,怒罵到:“慫貨!不就是狼嗎?幾百頭又怎麼樣?咱這祠堂圍牆三米多高,咱守住牆頭,它們就上不了了,我們鳥槍火銃卻能打著它們,怕個鳥啊?”
眾人掂量著手裡的土槍,又把那些閃著寒光的柴刀擺在自己順手的地方,臉上多了幾分安定,戰前動員算是結束了。
也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狼群就到了祠堂外,“哼哧哼哧”地呼吸聲響成一片,此時它們已經不再呼號了,但濃烈的腥臭味從它們身上傳出,三個小傢伙這才停住了吃喝,次溜溜地爬上了牆,好奇地盯著外邊張望。
我怕她們有閃失,也跨上了內牆,這才看清了祠堂外的景象。
森冷的月光下,無數盞綠油油的小燈籠在閃耀,從進村的路上一直到祠堂前的空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狼影,或蹲或立,井然有序地佔據了所有的空隙,不時有幾隻個頭粗壯的狼來回穿梭,果然非常有紀律。
祠堂是一座獨立的宅院,前前後後有三四十米長的圍牆,好在圍牆就連著祠堂大屋高高的後牆,我們只需守護三面,否則這些人還真忙活不過來。
我見狼群沒有行動,問道:“狼在等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在這裡休息?”
村長搖搖頭:“狼這種東西最狡猾,它們跑得不是最快,力氣不是最大,但卻是最成功的動物,就是因為它們聰明。你看它們雖然坐著不動,但後面來的狼卻已經悄悄地迂迴到了祠堂的兩邊,不斷找尋著可以進出的通道,一旦尋到機會就會偷襲進來。而坐著的那些狼,就是讓獵物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包圍了,發生慌亂,一旦慌了神,就好對付多了。”
我不禁對著相貌平庸的老者肅然起敬,不要看不起村長,雖然可能是中國最小的官,但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好村長的,眼前的這一位就是例項。從開始知道狼災要來,村長一系列果決的表現,一下子改變了我對村長的印象。
“阮二狗,你和三狗、四狗、五狗拿著傢伙去西牆,哪裡七八米長,你們分開站好,遠的就用槍打,近的柴刀招呼,別讓狼上牆!”
村長一聲吩咐,立刻有四個老漢領命而去,應該是四兄弟,互相照應不成問題。
“李學林、李學德、李學平,還有朱三寶,你們四個平時天天一起打麻將,現在也一起去守東牆!”
“好嘞!”
又是四個老頭到了村長指定的位置,知人善任,了不起啊!
剩下的十多個老漢就聚集在大門兩邊的圍牆上,這裡比較長,足有三十米,最難防守的就是這地方了。
“孩子們,你們下去,躲屋子裡不許出來。”村長拎住阮家兩個男孩,將他們趕下圍牆。
“我不,我也要打狼!”那兩個倔小子又爬了上來。
我笑了笑:“那既然這樣,你們就爬到祠堂的頂上,仔細給我們看著,哪裡狼多,你們就大喊,做我們的小指揮好不好?”
“好!”
三個孩子一起跑回來屋子,蹭蹭蹭地爬上了祠堂十幾米高的屋頂,一人佔據了一個犄角,就衝我比了個勝利的姿勢,膽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各位阮家寨的爺們,都給我驚醒點兒,別忘了咱手裡有槍!”
村長一聲吼,鬥志達到了頂峰,沒有一個人怵戰,這場面我都熱血沸騰了。
“各位爺們,我們老孃們也不是吃素的,孩子們都安頓好了,我們也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屋裡有衝出來一群老孃們,手裡拽著菜刀、扁擔,人數也有十多個,果然是燒得了菜、打得了狼,人人皆兵。有了她們的加入,原本稀鬆的防線基本能做多一米就站一人,不至於出現空檔了。
村長滿意地點頭,衝著屋頂上的阮家三姐弟喊道:“阮家娃子,一定給我盯緊了,別讓狼崽子鑽了空檔!”
“是,村長!”
屋頂上的小傢伙非常歡脫,我一瞥,又看見幾個娃子上去了,多雙眼睛也好。
村長把手裡的土槍上好槍藥,對著院門外狼群瞄了一下,扳機一扣,一聲炸響,無數細小的鋼珠在狼群中爆開,頓時傷了四五頭狼,引得一陣歡呼。
“打他孃的,別丟了咱阮家先人的臉面!”村長一聲喊,眾老漢手裡的土槍鳥銃紛紛發威,刺鼻的火藥味傳來,外面頓時又傷了三十多頭野狼。
這邊槍響,那邊的狼群也不會坐著當靶子,一聲淒厲的狼嚎從遠處想起,那些受了傷的狼被激起了兇性,拖著淋漓的鮮血就往圍牆上躥,這一躍前爪剛剛勾著圍牆的上沿,後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