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麗水道觀的外面,雲驚天整整衣冠,吩咐道:“你們一半人在外面警戒,其餘人等跟我進去。”
“你把人帶到這裡也就罷了,你還讓他們進去?這麗水道觀是道家聖地,連皇帝到了這裡也要止兵卸甲,你難道想與全天下的道教信徒為敵?”雲忌弱剛想用手拍門,就聽到雲驚天猖狂的命令,手停在了空中,回頭質問。
“中州是我的,麗水道觀自然也是我的。我到了自己的地盤,想怎樣就怎樣,用得著考慮別人的看法嗎?”雲驚天叉手而立,神色略顯緊張,但語氣卻是狂妄至極。
“依你所言,表姐正在麗水道觀裡,她也是你的了?既然這樣,我再進去也就失去了意義。我這就走,剩下的事情看來是用不著我了。”
“慢著!你的任務還未完成,哪能走呢?你現在要走了,到時出不了城,可不要怪我。”雲驚天手一伸,攔住了雲忌弱。
“你們把這身衣服都給我脫下來,不過兵器可都要給我帶好了。亂世之中,這東西是不能離手的。”
“妹妹,我退了一步,總可以了吧。請叫門吧。”
雲忌弱恨恨盯了雲驚天一眼,心道:“這還是自己的哥哥嗎?一個破元帥就能把一個人變成這般模樣?”
大門吱啞啞開放,也不等人招呼,雲驚天大手一揮,帶著人哄地衝了進去。
“施主,施主,不能亂闖!”開門的小道童想阻攔,被人一把推倒地上,“小雜毛,沒長眼睛嗎?這是雲元帥,你連他都敢攔,不要腦袋了?”
雲驚天不聲不響走過來,照著出言不遜的人,劈頭蓋臉一頓巴掌。
“混蛋!不許對道長無禮。你們都給我安靜些,誰要是再大聲喊叫,我砍下他的腦袋。”雲驚天聽到手下罵小雜毛,心中大感痛快,然而想到燕紀香就在這裡面,怎麼也得給她幾分面子。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燕紀香脾氣外柔內剛,若是惹惱了她,可不太好辦。
麗水道觀外。
兩個道僮各手端兩個直徑達半米左右的木製托盤走出來。看著托盤上彷彿猶自冒著涼氣的紅瓤黑籽,那彷彿滲進心中的綠油油的底色,還有那擺放得整整齊齊,切得大小均勻的三角形狀,外面所有軍士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個垂涎欲滴,真恨不得馬上搶上,送進嘴裡。經過長時間的大旱,在這盛暑之際,西瓜那是多麼奢侈的東西,除了達官貴人,一般人物不要說吃,就是見上一次也是難得的。
“各位軍爺,適逢大旱,觀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待客,這點東西還請笑納。”當先的一個小道僮吞嚥了一口唾液,眼睛似乎不捨得從托盤上離開。
這些如狼似虎的軍士早就等不及了,聞聽此言,哪還能懂得客氣,一個個如餓鬼脫生,豬八戒轉世,忽拉拉搶上,似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盤子上已是空空如也,更有人將盤子扣在臉上,用舌頭去舔殘餘的汁液。兩個小道僮乾巴巴地瞪著眼睛,伸著舌頭不斷地舔著嘴唇,心中象被貓兒爪子抓著般難受。
看看地上,不要說是西瓜皮,就是那黑亮亮的瓜子也找不到幾個。兩個軍士將托盤狠狠摔到地上,在盤子的四分五裂的聲響中,連聲大叫痛快。
觀內。
靜室房門外,那些軍士靜靜肅立,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在雲驚天的嚴令下,他們就如一個個木偶,生恐一不小心驚擾了元帥的好事,遭到嚴懲。手中的西瓜只能一口口吞嚥下去,大好的牙齒卻不敢用上一次。那種壓抑著迫切慾望的神情,看上去甚是滑稽可笑。
空蕩蕩的靜室中。
燕紀香背門坐在蒲團上,身軀紋絲不動,彷彿已進入道家難得的虛無之境,與她身處的世界完全隔絕。雲驚天似乎也受到了充斥房間中的靜諡莊重氣氛的感染,壓低了呼吸。他小心翼翼,連喚數聲表姐,沒有得對方的響應。
雲驚天的心躁動起來,他吞嚥了口唾液,將心中的不奈盡力壓制。
“表姐,驚天看你來了。”他的聲音拔高了很多。
燕紀香還是沒有反應。
雲驚天又連著叫了幾聲,到最後幾乎已是喊了。
“相見爭如不見。”燕紀香的聲音彷彿是從虛無從傳來。
雲驚天心下大喜,心道:“只要你說話就好,要是你一直不理人,還真不好辦。什麼相見爭如不見?見不著你,我整日想著你又有何用,那不是白白浪費我的感情嗎?這番見了你,你便是我的了,是我的了!”他心中惡狠狠地念叨著,兩眼放出熾熱的光來。
“表姐,我對你日思夜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