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威侯淡然一笑,道:“你這是威脅我?”
關山月道:“侯爺,我不敢,我這是懇求!”
傅威侯道:“好個懇求,你這樣不是違背了四阿哥的……”
關山月道:“侯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您那麼看重我?”
傅威侯道:“該說誰叫你我互相傾幕,惺惺相惜!”
關山月道:“也可以這麼說,侯爺!”
傅威侯目光深注,道:“閣下,你讓我激動!”
關山月道:“侯爺,我激動不只一回了!”
傅威侯突然吸了一口氣,道:“謝謝你,閣下,假如我不接受呢?”
關山月道:“侯爺,那只有請您原諒我的不得已了!”
傅威侯淡淡說道:“閣下,你的好意我本當敬領,惜乎我不願屈志……”
關山月道:“侯爺令人敬佩,可是,王爺,時務不可不識!”
傅威侯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敢是說我不識時務,不配稱一時之俊傑?”
關山月道:“那我不敢,侯爺明智,我只請侯爺明察當前與以後!”
傅威侯道:“閣下,當前如何,以後又如何?”
關山月道:“侯爺或不知以後,但卻不能說不知當前!”
傅威侯道:“我略知一二,閣下可願為我詳做分析!”
關山月道:“侯爺既有所命,敢不遵從麼,您知道,當前天下也已盡知,東宮二阿哥已被皇上忍痛廢去……”
傅威侯道:“這是事實,如何?”
關山月道:“有道是:‘蛇無頭不行’……”
“好譬喻!”傅威侯笑道:“我請教,閣下以為誰是蛇首?”
關山月道:“應該是二阿哥!”
傅威侯淡然一笑,搖頭說道:“閣下錯了,我所以輔保二阿哥,那隻因為他是東宮太子,也因為他是皇上下詔所立,這道理你明白?”
關山月道:“我明白,也就是說您只忠於皇上!”
傅威侯道:“只能說我忠於朝廷!”
關山月道:“侯爺,我明白,可是四阿哥他不明白!”
傅威侯道:“此心上比日月,我不必求別人知道!”
關山月道:“侯爺令人敬佩,可是這件事非讓他知道不可!”
傅威侯“哦!”地一聲凝目說道:“有說麼?閣下?”
關山月道:“侯爺,這就牽涉到以後了!”
傅威侯道:“閣下,以後如何?”
關山月道:“我只能奉知使命,對四阿哥來說,差不多大勢已定……”
傅威侯又“哦!”了一聲,凝目說道:“閣下是否能明說?”
關山月搖頭說道:“您原諒,侯爺,事關重大,我不能!”
傅威侯道:“我不敢讓閣下為難,只是,閣下,縱然帝位屬四阿哥,那又如何?”
關山月道:“侯爺應該知道,那對侯爺大不利。”
傅威侯淡淡一笑,道:“閣下,傅某有一顆鐵膽,有一腔熱血!”
關山月道:“侯爺,我無意危言聳聽,恐嚇誰!”
傅威侯道:“我知道你說的是實情,可是我願意告訴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不敢愧對先人,不願羞見後代,我隨時可以死!”
關山月道:“侯爺,我要大膽批評您一句!”
傅威侯道:“請說!”
關山月道:“您這是愚忠!”
傅威侯笑道:“閣下,古來不怕擔這個愚字的,又何只傅某一人?嶽武穆他愚否?文山他又何嘗聰明?”
關山月微微動容,道:“這麼說,侯爺是不願辭官隱退了?”
傅威侯搖頭說道:“閣下,我直說一句,辦不到!”
關山月道:“侯爺,您要三思!”
傅威侯變色而起,倏又坐了下去,平靜地緩緩說道:“閣下,別讓我再把你的話當做威脅!”
關山月端坐未動,道:“侯爺,關山月當能不屈於威武?何況您蓋世虎將?我說過,不敢威脅侯爺,是懇求!”
傅威侯道:“那麼,閣下的好意我心領!”
關山月道:“我不敢再勸王爺,我只有強忍悲痛!”
傅威侯微一搖頭,道:“不瞞你說,我從剛才想到如今,我實在想不通,你既然明知四阿哥的用心,為什麼還要往圈套裡鑽!”
關山月道:“侯爺明知他日的皇上對侯爺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