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燈火通明,那親隨登上石階,躬身說道:“稟侯爺,客人到!”
只聽裡面響起個清朗而有力的話聲:“有請!”
那親隨應了一聲退向一旁!
拜善的神色有點緊張,整了整服飾,一聲:“卑職告進!”低頭行了進去!
大廳裡,站著一身便服的傅威侯,他背手卓立,英挺神武,神態威嚴,有一股懾人的氣息!
拜善近前一抖馬蹄袖打下千去:“卑職見過侯爺!”
傅威侯一拍手,道:“別客氣!”
拜善站了起來,卻低著頭未敢仰視!
傅威侯又一抬手,道:“你既然到了‘神力侯府’,就是我的座上客,你該知道我,無須那麼拘謹,你請坐!”Qī。shū。ωǎng。他轉身坐在主座上!
拜善應了一聲,但沒有動!
傅威侯坐定,二次抬手,道:“請坐!”
拜善忙道:“侯爺當面,卑職不敢,‘神力侯府’,也沒有卑職的座位!”
傅威侯道:“我拿你當客,不必那麼多講究,我聽說你不俗,要不然我不會見你,坐!”
拜善這才欠了個身,謝了一聲走過去坐在下首!
他正襟危坐,坐定,傅威侯開了口:“你知道,我對你深夜遞帖求見,很感詫異。”
拜善忙道:“卑職夤夜驚動侯爺,深感惶恐!”
傅威侯微一搖頭,道:“那倒沒什麼,我一向睡得很遲,我是指彼此的立場……”
拜善忙道:“卑職知道,稟侯爺,卑職是冒死前來……”
傅威侯雙眉微聳,輕“哦!”一聲道:“這話怎麼說?”
拜善道:“卑職有下情稟報!”
傅威侯道:“請說!”
拜善應了一聲道:“侯爺當知關山月此人?”
傅威侯臉上立刻有了笑容,“哦!”地一聲道:“我久仰,也見過,我很傾慕他,他也的確是位奇英豪,放眼當世,堪稱少見,四阿哥的福氣不小!”
拜善道:“侯爺既然知道他,那是最好不過……”
傅威侯道:“你跟我提他是……”
拜善道:“卑職冒死特來密報,此人在這幾天內就要對傅胡兩家下手……”
傅威侯不愧虎將,他有超人的鎮定,“哦!”地一聲道:“你是說他要來行刺?”
拜善道:“不但是對侯爺一人!”
傅威侯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可是傅胡兩家跟他無怨無仇……”
拜善道:“稟侯爺,這是四阿哥的令諭!”
傅威侯雙眉微軒,“哦!”地一聲點頭說道:“我說嘛,我跟關山月無怨無仇,敢說他對我的印象也不會太差,有道是:‘英雄惜英雄’,他怎麼會向我傅、胡兩家下手……”
話鋒一頓,凝目接問道:“拜善,你不該來密報!”
拜善道:“侯爺莫非不信……”
傅威侯道:“我倒不是不信,而是說按彼此的立場……”
拜善道:“卑職知道,只是卑職所以這麼樣做,是有原因的!”
傅威侯道:“有什麼原因?”
拜善道:“卑職敬侯爺為蓋世虎將,朝廷柱石,也知道侯爺赤膽忠心,朝野同欽,同時卑職也愛關山月是位頂天立地的真英雄,真豪傑,正如侯爺所說,論他的一切,放眼當世,堪稱少見……”
傅威侯點頭說道:“你也有一雙慧眼,說下去!”
拜善應聲說道:“卑職更不滿四阿哥的狠毒,所以冒死前來密報……”
傅威侯道:“這句話我就不懂了!”
拜善道:“侯爺,您明智,這是四阿哥一著借刀殺人之計,最好是侯爺跟關山月來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傅威侯雙眉一聳,道:“這是誰說的?”
拜善道:“是四阿哥親口告訴卑職的!”
傅威侯沉吟了一下,拍了拍座椅扶手,道:“關山月,他知道麼?”
拜善道:“回侯爺,他不知道,卑職也曾點過他,但是他沒懂,他只認為四阿哥待他十分恩厚,他該以死報答!”
傅威侯突然笑了,道:“你說他不知道,也點之不透?”
拜善道:“回侯爺,是的!”
傅威侯道:“為什麼不對他直說?”
拜善苦笑說道:“您知道,聽他的口氣,卑職不能,又怎敢?”
傅威侯道:“你認為他對四阿哥很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