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噢!他還要動手?”
燕青道:“可不是麼?要不是統帶賠笑攔得快,非打起來不可,您知道,真要一打起來,蔣百煌四個就慘了,跟皇族親貴的貝勒動手,這還得了?連統帶都要跟著倒黴……”
關山月道:“這麼說,是沒打起來?”
“沒有,沒有!”燕青道:“當然沒有,統帶是個明白的人,他怎會讓他們打起來,當時叱退了他四個,把他四個好罵了一頓!”
關山月眉鋒一皺,道:“這是為什麼……”抬眼接問道:“燕青,你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麼?”
燕青道:“統帶也問過他,可是他就是不肯說,他只說這是他跟您之間的私事,別人別過問,別管,誰過問誰管他就跟誰沒完,他說那是管他的閒事……”
關山月眉鋒皺深了一分,道:“看樣子不是什麼好事!”
燕青道:“您八成兒說著了,他三次到營裡來,我沒見他臉色好看過一次,都是鐵青著臉,看上去怕人,更那個的是他手裡還提著一口劍……”
關山月輕“哦!”了一聲,略一沉吟,目中忽現異采,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他來找我是幹什麼的了,也明白他為什麼要找我了……”
燕青忙問道:“領班,您知道他找您是……”
關山月淡淡一笑道:“兩個字,拼命!”
燕青嚇了一大跳,脫口叫道:“拼命……”忙用手捂上了嘴,緊張地往裡頭看了看,然後回過頭來向關山月低低接道:“領班,您說他是找您拼命?”
關山月微一點頭,道:“如果我沒有料錯……我應該沒有料錯!”
燕青大為詫異地道:“那為什麼?您沒惹他,跟他既沒仇,又沒恨……”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這件事在他看來,那恨比山高,仇比海深……”
燕青一怔,道:“恨比山高,仇比海深,領班,究竟是……”
關山月笑了笑,搖頭說道:“燕青,有些事你不知道,也不必多問,正如他所說,這是他跟我之間的私事,別人最好別管別過問……”
燕青剛叫了聲:“領班!”關山月接著說道:“燕青,小心他認為你是管他的閒事,找你來!”
燕青雙眉一揚,道:“我不怕,要不是因為他是個皇族親貴的貝勒……哼,瞧他那兇樣兒?像要吃人,皇族親貴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統帶攔著,蔣百煌四個就不吃他那一套……”
關山月道:“不行的,燕青,蔣百煌四人之力,怕也不是這位莽貝勒的敵手,頂多能在他手下走過一二十招!”
燕青顯然不服,揚眉說道:“我不信……”
關山月道:“信不信由你,海貝勒他是京畿一帶好手!”
燕青道:“蔣百煌四人的身手也是‘侍衛營’之最,合他四人之力還對付不了一個他?那就別活下去了!”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他不到‘雍王府’去,卻跑到這兒來找我,他真會找……”抬眼接問道:“燕青,他人呢?”
燕青道:“正鐵青著一張臉,坐在統帶書房裡等著呢!”
關山月道:“那麼你站在這兒等我又是……”
燕青揚著眉道:“我等您回來,先稟報您一聲,讓您好有個準備,然後招呼大夥兒看熱鬧去,瞧您教訓他一頓!”
關山月失笑說道:“教訓?”
燕青道:“怎麼不?大搖大擺地闖‘侍衛營’,兇得不得了,動手要打人,連統帶的帳都不買,這口氣誰咽得下?”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燕青,連統帶都不敢惹他,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領班!”
燕青一怔道:“您是說……”
關山月道:“統帶都忍了,我這小小領班有什麼不能忍的?”
燕青直著眼道:“領班,您別是逗燕青吧……”
關山月道:“燕青,你進去稟報統帶一聲,就說我回來了,聽見海貝勒在,扭頭就又走了……”
燕青道:“走,您上哪兒去?”
關山月道:“隨便哪兒,也許外城逛逛,也許去西山,總之一句話,我不見他,我避他,他不走我就不回來。”
燕青瞪大了眼,道:“領班,您……您真打算這樣……”
關山月道:“怎麼不真?當然是真的!”
燕青臉色微變,道:“您!您也怕他……”
關山月笑了笑道:“是的,燕青,我怕他,怕極了,別忘了向統帶稟報一聲,我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