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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羽良夜會留著他的王府做個念想,卻不會有那麼多時間精心照顧。
羽歌夜推開門扉,輕輕彈指,久久沒人澆入燈油的燈柱,顫巍巍亮了起來,屋中有塵土,卻不多,看樣子也是有人打掃過的,只是上面的擺設,不知被誰拿走,只有寥寥幾件裝裝樣子。倒是床上,放著一床錦被,一對鴛鴦枕,雖然也是佈滿灰塵,卻能為這屋子增添一點亮色。
羽歌夜屈起手指,一股風將房間裡的塵土都捲了出去,屋子便顯得有些新鮮,卻還是冷情得嚇人。
料理了孔雀翎的後事,安撫了西鳳的人民,再一路回到大隆,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羽歌夜直到現在,才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念。
他坐在床上,撫摸著錦被,曾經兩人同床共枕,如今卻已孤衾霜寒,他的手指探進被子,卻再也沒有被人捂好的熱度,冰冷的錦被,就像是他冰冷的臉,再也不會有迴音。他把臉埋在錦被上,用力嗅聞,像是試圖找回曾經藏在被子裡的溫暖味道。
壓抑的哭聲,在沉悶的雪夜響起,那是一個男人,無法言說的悲傷。
那夜離開之後,羽歌夜再不曾進過這間院子,卻也不許別人居住,直到三朝之後,才有新居者,開啟滿是灰塵的房門,發現一床腐朽的錦被下,鴛鴦枕上,卻放著一對珍貴至極的匕首,一黑一白,黑名無邪,白名天真。
翻檢史書,後人才知道,那還是武帝時期留下的舊物,是武帝潛邸之時,藏族巧匠為他大婚打造的禮物,無邪屬於武帝,天真則屬於讓武帝一生虛懸鳳君之位,追封為孝元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