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
“我可不想留下指紋。用這塊東西,把我們摸過的地方都擦乾淨。尤其是廚房,要擦得仔細點。”
小蓮也沒回答就開始動了起來。我看著她的動作,又伸手拿起了電話,反覆撥著報時臺氣象臺的號碼。最近的電話機都有重撥這種煩人的功能,我可不希望把天文店裡的號碼留在這裡。
72
我們倆在御苑前搭上了往池袋的丸內線。雖然從秀賢的公寓到車站只要兩三分鐘,我們卻和三組條子擦身而過。我裝成醉漢把腦袋埋在小蓮的肩膀裡,矇混過了這些條子。身上原來沾滿血跡的衣服,已經從秀賢的房裡找些東西換上了。我的腰上還插著一把黑星——只剩一顆子彈的貝雷塔也藏在小蓮的LV皮包裡,假如被臨檢的話就玩完了。不過,這些條子都急著趕路,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距離末班車還有些時間,地下鐵路里並不很擁擠。醉漢們興奮的談話聲混雜著行車的噪音淹沒了整個車廂。對這些人來說,今天發生的槍戰大概也只是個餘興節目吧!
我戴著墨鏡,左臉腫得很厲害,眼睛也快睜不開了。其他的地方還無所謂,至少眼部得遮起來。
“你已經把錢會花光了嗎?”
我看著映在眼前車窗上的自己,用北京話向身旁的小蓮問道。
“全部花在公寓上了。我知道富春要來。就想在之前把錢花掉。”
“他做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到家,看到房間裡有個運動手提袋,裡面錢裝得滿滿的。我數一數,總共有兩千萬。我便把衣服裝進旅行箱裡,離開了我的屋子。先在名古屋車站前的商務旅館訂了間房,第二天一早就搭上了第一班的新幹線,之後的事就和我以前向你說的一樣。因為我知道富春很會記仇,所以想利用你幹掉他。”
“懷孕的事也是騙人的嗎?”
“那件事是真的。”
“結果你自己把他給殺了,難道這麼不想讓我知道那筆錢的事嗎?是不是怕我也會從你那裡搶走這筆錢?”
“沒辦法嘛!健一現在不是身無分文嗎?”
小蓮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沒錢用的人,會從和自己最能自由來往的人身上挖錢,這道理我也知道。”
“你是最能和我自由來往的女人嗎?我倒還不知道。”
小蓮驚訝的看著我,臉頰微微泛紅。她的眼睛一接觸我的目光,馬上把頭低了下去。
快到茗荷谷車站時,我催促小蓮下車。我們下了地鐵,在車站前打了公共電話。
“喂?”電話裡傳來流利的日語。
“請問是葉曉丹先生府上嗎?”
我也用嚴謹的日語,說出了這個家財萬貫的臺灣人的名字。
“請問您是哪一位?”
“我名叫劉健一。要是葉先生不在,能否請楊偉民聽電話?”
“請稍候。”
還真乾脆,根本沒必要套話。
聽筒裡傳來一陣模仿音樂盒音效的電子音,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傳進耳朵裡並不是那個熟悉的旋律,而是‘何日君再來’。
那首隻要是流著中國血的人,聽到都會分外感動的歌——不過我只是感到有些驚訝罷了。葉曉丹用的好像是特別訂製的電話機。
‘何日君再來’的旋律重複了兩次,終於有人來接電話了;是楊偉民。
“你現在在哪裡?”楊偉民的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
“我在茗荷谷車站前面。”
“為什麼不直接過來?”
“因為葉先生好像不喜歡雜種嘛!”
()免費電子書下載
“馬上過來。”說完就馬上掛掉電話了。
“我們上哪兒去?”
小蓮望著一個叫“教育森林”的公園名字問道。我們正朝葉曉丹的豪宅走去。
“到一個大富翁家去。”
“要去見誰?”
“那個大富翁、楊偉民、還有個上海幫的傢伙。”
“我們為什麼要進去湊一腳?”小蓮慢慢轉過頭來問道。
“事情就可以談妥。”
“說明白點吧!”
“沒有人希望事情被搞得更大。現在那個大富翁的家裡,楊偉民和上海幫的傢伙應該正在進行談判,我們也要在這個談判裡湊一腳。”
“不湊一腳不行,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小蓮勾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