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詳細,覺得他有點在意,也略略回想了一會兒才拿定時間回答他:
“應該是十點半左右,我在巷口下車時間大概是十點二十,有發現?”
展辰也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發現了可能有關聯的線索,頓時興奮起來,他掏出手機檢視剛才的匿名電話,十點三十六,剛好差五鐘左右。
展辰下班回家都是在巷子口下車,再走二十五分鐘的路程到家,因為工作的緣故,每天坐的時間多,站的時間自然寶貴,所以三個月來那條路走了無數次,對每個路段花費的時間都瞭如指掌。蕭鬱說出的事發路段,從那裡開始算,走路回到家裡所需的時間是十五分鐘,而開車的話只需要一半不到的時間,五六分鐘剛合適。當然這是平均時間,具體要因人而異。假設他們所用的時間是平均時間,那麼剛才的電話就在撞了蕭鬱之後的八分鐘內,也就是說,那輛車就正好可以到達他家門口,然後給他打電話。
想到這裡,他臉色凝重起來,結合剛才蕭鬱所說,那輛車尾牌號塗了什麼看起來模糊,若是無意沾上了油漆或泥土之類,總能看到幾個數字,如果是人為,那很可能一個字都看不到,想起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所有推論都指向一個可能性:這輛車來這裡是查探這個四合院的實際情況,路過的時候碰巧擦傷了蕭鬱,沒有剎車停下來看情況,是因為夜黑燈暗,車牌也遮了,沒人會發現。
第12章 第十二章
蕭鬱見展辰一直沉默不說話,埋頭思考,靜等他的回答。因為他不知道電話的情況,所以認為這只是一場意外,然而展辰方面的情況卻不同,只要稍稍把這兩者聯合起來看,事情就有蹊蹺。
他顧不上向蕭鬱解釋,迫不及待地走出院門去證實他的猜想。他所在的四合院是這排最深處,再往後是高牆和一個家用停車庫,他用手機自帶照明燈檢視路上的情況,今天蕭鬱晚上再出門時沒用車,路面不會留下車胎新碾過的印記,如果有,就說明確實有另外的人開車來過。當然對方不會蠢到直接停在他家門口,那樣展辰就會直接發現有人來。於是他接著往下搜尋,果然在一個離他所在四合院二十米左右的插著“小賣部”看板的十字路口發現車胎痕跡,對方不知道,這一條街越往裡走有私家車的就只有蕭鬱一人,而平時這裡不會有車輛來往,所以只要有車開進這段路面,立馬就能被發現。
展辰奇怪,到底誰會調查他們,做法破綻百出,毫無章法,像是臨時起意,除了那個封凡,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可如果是他,應該早就調查過了,他連他的工作地點都知道,住址通訊這方面不可能沒資訊,再者,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發現。
他想起封凡那衣冠楚楚的英俊臉皮下暗藏的心機,胃裡就犯痛。
蕭鬱不知道展辰想到了什麼,一聲不吭出去,在屋裡等了許久,還不見人回來,想給他打電話,才想起沒有號碼,正要出去看看,展辰已經關好大門往回走,看到蕭鬱站在門邊,眼神詢問,展辰放鬆表情,輕描淡寫的說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在意,所以出去看看,沒發現什麼。”
如果來人是要調查自己,就與蕭鬱沒有任何關係,沒必要把他牽扯進來,當然如果只是自己敏感多疑的臆測,那就另當別論,總之,單純認為這是一場偶然對誰都好。
展辰說得極為真誠,目光如炬。
既然他說沒什麼,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到想要的回答,就這麼含糊過去,蕭鬱沒有再問,笑得隨意,意味不明。展辰瞞了事,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他自然知道剛才那話含有忽悠,可他偏偏又不會臨時撒謊,作解釋時只能看對方的態度,若是明白人,給他一根杆子讓他順杆下,他在心裡感激,現在,眼下機會,當然是趕緊過去給人揉胳膊賠不是了。
因為手傷,蕭鬱換來了一個星期的病假,雖然不很嚴重,但對於一個主操手術刀的醫生來說,也是耽誤不得的大事,況且,蕭醫生在院裡是天之嬌子,更是W軍區師長的獨生公子,巴結討好還來不及,哪敢讓他帶傷上班。
展辰看他傷著常用手,多有不便,自己也向單位請了兩天假,處理一些個人問題,順便也能幫著照顧兩天,沒想到申請才交上去,就被駁了回來,主編汪大海扔他一個重磅炸彈。
“你知道前段時間開始的,本報社要收集旗勝公司動態的新聞報道吧?”
展辰點頭,汪大海意味深長接著說道:
“現在那家大公司同意,往後的第一手資料可以交給本社,但有條件,這邊需要派個人過去跟進,隨叫隨到出勤去那邊取材。”